张毕晨坐在地上,身体抱成一团,抽噎不止。宁致远无奈望天。
良久,他终于忍不住了,摸摸脸上火辣辣的血印,直接上前打横抱起她。低沉迷人的声音仿如清晨林间的清风,“晨晨,我是阿远,睁开眼睛看看我。”
张毕晨立即停止哭声,只是不敢睁眼,抽抽搭搭的,先是睁开左眼,模模糊糊中看到眼前之人确实是宁致远,这才把两只眼都睁开。
对这一幕,宁致远哭笑不得。
他抱起她,浓密如蝶翼的翦羽,沾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如露珠般润泽。
宁致远俯身亲吻她的泪痕,眉头微皱,又苦又涩。
据说开心时的眼泪是甜的,而伤心时的泪水却苦涩难忍。晨晨刚刚很伤心吗?就因为那个她认为不是宁致远的人强吻了她?
想到这里,宁致远心情突然明朗起来,心头笼罩的愁云霎时被阳光驱散,万丈霞光洒在心头,他很高兴。
抱着张毕晨进屋,把她放在沙发上,宁致远到盥洗室拿了热毛巾。
晨晨是艺人,不能有黑眼圈。然而刚才她却觉得十分厉害,眼睛又红又肿,可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白兔了。
宁致远十分心疼。
“乖,用热毛巾敷一下。”他耐心十足,温柔体贴。
张毕晨或许觉得自己理亏,十分温顺,任由宁致远帮她敷眼睛。
反正,她很享受。
大约十分钟后,毛巾失了温度,眼睛不再那么酸涩不堪,宁致远把毛巾重新放回盥洗室,坐在张毕晨身边,双腿交叠,清雅高贵。
“我们谈一谈。”语调淡漠,却透出些许温情。
张毕晨看着他,点头。
“为什么哭?”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但他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张毕晨抬眸,纤密的睫毛上沾着斑斑泪痕,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我以为刚才……刚才强吻我的人是登堂入室抢劫的人,所以……”
说到这里,张毕晨双颊绯红,仿佛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色,看得宁致远心神荡漾。他压下心中的激动,觉得应该给她点教训,免得以后由着别人来对付自己。
于是,宁致远有些淡漠的开口,“说说吧,今晚为什么没去赴约。”
这口吻,就像是教导主任训斥犯错的学生。
张毕晨支支吾吾,“我……”能不能不说?她不能把羽夜稀给供出来,这样不道义。若是把她供出来,万一以后两人再吵架,便没人充当军师了。张毕晨想得十分长远,反正她自己是没有那脑子去想那些损招。思来想去,张小白兔决定,羽夜稀坚决不能得罪。
于是,她打算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反正宁致远又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张毕晨淡淡出神,宁致远就这样淡漠的看着她,既不说话也不催促,任由她的心思千回百转。
在宁市长眼中,小白兔眼珠一转,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他完全不担心小白兔会想出什么借口来,因为她根本没这脑子。
许久,张毕晨抬眸,理直气壮的说到,“突然感觉很累,想睡觉,所以不想去了。反正只是吃晚餐而已,什么时候都可以。”
宁致远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说得如此在理,他竟无言以对。
“阿远,你是不是生气了?”张毕晨泫然欲泣,眼泪汪汪地看着宁致远。
宁致远此刻有气是真的也撒不出来了,这小白兔就是上天为他派来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