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清婉将要进来。
叶尘渊猛然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慌乱得如同惊弓之鸟,急促的呼吸声好似老旧的风箱,令人听了浑身不适。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苏清婉看到他此刻病重的丑态,发现挚爱的夫君“不久于人世。”
“呼呼……”
他强行按捺下来躁动的身体,深邃的眸子泛起坚毅,狠狠抹掉脸上的泪水,一把推开窗户。
“婉……婉儿,你来了!”
叶尘渊连忙强挤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双手搭在窗台,用脸挡住狭小的窗口,不让苏清婉看见更多的窘迫。
“师尊,您……您怎么了?”
苏清婉惊讶的皱起秀眉,红唇微张,怔怔盯着眼前的男人。
记忆中的师尊从来都是淡泊高雅的儒雅谪仙。
哪怕是与她结为道侣,新婚之夜时,也没有这么情难自持。
何曾像现在这般,衣衫凌乱,头发披散。
深邃坚定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俊朗的面容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泛着一层莹润的水光,好似初春绽放的桃花。
额头上冒出的滴滴晶莹,将额前碎发黏在绯红的脸庞上,整个人显得既疲惫,又憔悴,还有那无法掩饰的渴望。
这一刻的叶尘渊居然露出少年郎的稚嫩,害羞,纯真。
就像一块经历无数磨砺,终于蜕变成熟的璞玉,却依然保留了那最初的青涩稚嫩,显得格外诱人。
可惜,打磨者不是苏清婉,曾经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或许也不是。
也或许永远都不会是了!
‘师尊再好,也不属于苏清婉了。’
苏清婉瞳孔一阵收缩,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种可能,如遭雷击,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师尊刚才莫不是在“自己疗伤”
难道师尊已经开始嫌弃我,嫌弃我那贫瘠没用的身体,
所以宁愿自己疗伤,也不回碧游宫。
是啊是啊,修真者哪会生什么病呢?师尊一定是在找借口。
一时间,苏清婉的美眸里面蒙上一层雾霭,心中酸涩不已。
“婉儿,怎……怎么了?不,不是有事要跟师尊说吗?”
叶尘渊不敢直视苏清婉,歪着头移开视线,生怕被发现自己的异样。
“师尊,徒儿此来,是想跟您商议一件大事。”
苏清婉努力平复心绪,收起心里的酸涩,抬起头来凝视叶尘渊:
“还有一年便是五百年一度的六宗大比,关系着我剑宗是否还能位列六大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