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觉得宇文南不简单——至少,外面的传言与宇文南本人给柳青岩的感觉并不一样。一个懂得隐藏自己的人,都是不容忽视的。
可是,能让宇文南这样不遗余力隐藏自己的另一个人,宇文欣,又是什么样子?
柳青岩很好奇。
苏致函走了进去。
她曾以为,自己可以永远不用再踏足这里,可是,到头来,还是不得不求助此人的力量。
这里有父亲从前的朋友,说“朋友”,大概也玷-污了朋友这个称谓。
从前他和父亲一样,不过是在社团里混着的小混混,后来,父亲坐-牢,他却越混越好,最后,竟顶替了之前老大的位置,俨然是上海市某些暗黑势力的头了。
当然,他的对外身份,是个商人。
坐拥这座寸土寸金大都市的高层写字楼。
苏致函她们移民后,本来已决心和过去彻底斩断,可知道了孤儿院的内幕,追查之下,才发现,里面也有此人的身影。她想从柳史言手里将元宝要回来,只能采用非常手段。
倘若这个人还念旧的话……好歹苏致函从前也叫他一声叔叔。
坐直达电梯,一路停到了二十六层,苏致函走到前台,对前台那个小姑娘说:“不好意思,能不能告诉雷总一声,就说,苏家的小侄女过来拜访他。”
前台本想顶一句“你以为老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过,听苏致函说话语气熟络,也没敢怠慢。
她给总裁办那边挂了一个电话。
几乎没有等多久,苏致函便听见男人的笑声,一个四十多岁、保养甚好的中年男人从里面的办公室快步迎出,“难道是我的小致函回来了?”
苏致函微微蹙眉,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笑了起来,“雷叔叔好。”
那天他和爸爸明明是一起出事,可是,最后所有的罪责都在爸爸身上,他却在这里油光满面、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苏致函没办法不多想。
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只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吧。
柳青岩走后,莫小蚁很快转向宇文南,又是心疼又是好气,“你胡乱应承什么,致函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了?”
宇文南但笑不答。
莫小蚁叹了一声,神色落寞道:“其实我也知道,你是担心柳青岩不肯放过致函,所以,想帮她把事情摆平。——可是,为什么?”
他现在本来就是紧要时期,选择在这个时候得罪柳青岩,是多么不明智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没办法,我看不惯美人受难。谁叫你朋友苏致函是个美人。”宇文南呲牙咧嘴道。
莫小蚁脸色一沉,本来扶着他的手,顿时一松。
宇文南没有防备,差点跌在地上,虽然勉强扶好,可是撞到了手腕上的伤口,也痛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