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函又朝病床那边走了几步,可是,还没有真正靠近,她又停住了脚步。
“你……真的是柳青岩吗?”仿佛一瞬的心念急转,她莫名狐疑起来。
感觉,太不像。
那种陌生的感觉,越是靠近,越是强烈,面前这个人是个陌生人,这种强烈的意识仿佛第六感般不住地侵袭着苏致函。
也让苏致函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为什么柳青萍会突然变卦,要告诉自己这个地址?
她的后脊有点发凉,那种来自暗处的恶意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而那句问话,对方并没有回答。
苏致函已经肯定自己的判断了,她转过身,就要开门出去,手放在门把上,才发现门已经上锁了,苏致函努力地拉了几下,门始终没有动。
这是一个局。
她如坠冰窖,在短暂的惊乱后,突然又冷静了下来。
柳青萍想整她。
这件事,柳青岩知道吗?
她尚能想着这个问题,手已经摸到开关,啪嗒一声,将灯拨亮了。
面前这个人,果然是一个陌生人,奇瘦的脸,还有过于晶亮的眼睛,那种组合让人觉得病-态,既然毛骨悚然。
“你是谁?”苏致函已经靠向了墙壁,手下意识地摸索着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可是,房间太空,竟然连一个钢制的水杯都没有。她手无寸铁。
床上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只是笑,奇异地笑,然后,慢慢地靠了过去。
玻璃外,柳青萍双臂交叉,放在胸前,重新回想着那个人的病史:他好像特别享受吓人的感觉,兴许是恐怖片看多了,而且花样还蛮多,智商奇高,听说,差点把几名护士都吓成了精-神病。
苏致函被吓得屁滚尿流,拼命求饶的样子……想一想都觉得可乐。
果不其然,在惨白的灯光下,苏致函的脸色都已经变成白纸了,她看着那一步一步逼近的男人,他脸上的笑容几乎让她发疯。
怎么会有人那样笑,只是笑容本身,就让人觉得渗人。
她忽然转过身,又使劲地拉了拉门,门还是没有动,这本是一个特质的病房。
苏致函觉得自己都要疯了,眼见着对方越来越近,她不敢再留在原地,而是绕着墙壁,迅速地转移到了另一边。
他们在狭窄的空间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男人并不着急抓到苏致函,只是不住地捉弄着她,每次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面前逃走,不过,每次都能靠近一分,而脸上始终带着那种让人极其不舒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