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愣愣点头。
众观世情,点中状元往往不代表就此步入青云路。
傻龙又不是真傻,无数天子门生偏偏选中魏父,必然有其可取之处。
或许天生自带苏的光芒的其实是魏父?
文治武功样样行?
魏父顶着奸臣之名把持朝政数十年,自然少不了货真价实的政绩支撑。
即能忍又能干。
念浅安神游天外,楚延卿捧着她呆怔的脸皱眉失笑,“你张口就问兵部,是想让我前脚铲除奸佞,后脚帮扶魏无邪主战?”
念浅安再次愣愣点头,“对事不对人。安西四镇流落外族手中,父皇想收复,你不想吗?”
之前是想不到,现在当然也想。
他有身为皇室中人的血性和骄傲。
楚延卿眉梢微挑,还是那句话,“要看父皇是什么打算。无论是回内务府领事,还是调去旁处观政,这些朝中差事好说,重要的是父皇会给我什么爵位。”
从他领三司会审起,无论结果如何,都已经得罪了魏党。
封赏爵位好坏,才真正代表皇上的最终态度。
是骂是赞,全看爵位。
也关系着他今后能有什么资格,又能有立场做什么事。
念浅安收起愣怔,笑眼眨了又眨,“不管父皇是什么打算,既然已经顺应了父皇的心意,不如就顺应到底。父皇想打仗,我们就捧父皇的场坚决主战。”
她看得出楚延卿态度有所保留,她无意忽悠楚延卿拉拢魏党,更无心怂恿楚延卿下战场,但可以想办法在军事后勤上出点力……吧?
念浅安眼睛眨得更快了,楚延卿总觉得她眼里闪烁着坏水。
一听我们二字就笑了,微坐起身亲了亲念浅安尚存薄汗的鼻头,“我们?你还想跑到父皇跟前拿军务贫嘴不成?与其操心还没影儿的外事,不如和我多努力努力,你早日传出喜讯,说不定你口中爱好双喜临门的父皇,会尽快封个好爵位下来……”
他难得打趣龙爹,随着低沉笑语衍生的戏谑变了味儿,一一着落在念浅安身上。
念浅安被他绵密的吻亲得脑袋发晕。
这什么不正经的亲夫!
才说完正经事就开始上下其手了!
她边腹诽边承受,殊不知满室水雾缭绕,本就没散尽的葳蕤气息一直笼着喁喁私语的二人。
此情此景,怪不得楚延卿心猿意马。
刚被欺负过的某人学以致用,加倍奉还。
如果说上一场欢愉带着些许发泄意味,那么这一场欢愉则是全身心享受。
不过享受的是楚延卿。
被享受的念浅安悔不当初,次日扶着小腰抖着双腿好险没直接摔下床,洗漱完彻底清醒,放眼四望却不见楚延卿的身影。
小豆花小豆青低眉顺目,不敢看念浅安身上的痕迹,一个小心伺候穿衣,一个忍着笑禀报,“昨儿魏无邪进宫谢恩,今儿人人都在等着尘埃怎么个落定法儿,殿下打完拳就去了三司衙门,临走还交待奴婢们尽心服侍皇妃用早膳。”
念浅安竖起小眉毛,正在心里吐槽某人欺负完她就跑,就见远山近水挨擦着进屋,叽叽喳喳抢着报新闻,“皇妃!三司衙门结案了!殿下才进三司衙门,皇上就让刘总管去传诏书,今儿就要将那些关在大牢的罪官拉去午门问斩呢!”
罪官该死,那些因皇上谋算、因魏父政斗而枉死的人命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