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九点点头。
“正巧,本宫也还未用膳,听闻云京新开了一家酒楼,你请。”夏侯绝起身道。
“我没钱。”顾卿九尴尬地笑笑。
“欠着。”夏侯绝也淡淡一笑。
欠他钱,欠他情,总之,欠他越多越好,欠到她只能用一辈子来还。
就这样,顾卿九被夏侯绝拉着又出了大营。
话说,她这个关系户最近日子过得有些过分美好,别的队员训练三个月内,除了后两个月执行任务可以请假外出,三月内是不能无故外出的。她倒好,都是第二次被带出去吃好吃的了。
新开的酒楼名为天下味,也是段家的产业,主打泉州特色菜,菜名都新鲜得顾卿九不认识。
“你点吧。”顾卿九将菜单递给夏侯绝。
“你请客,自然你点。”
顾卿九却是对着菜单许久都不敢开口,一旁的小二似乎是看出了顾卿九的心思,笑道:“姑娘,本店开业酬宾,所有菜品都半价,要是不知什么菜好吃,就多点几样,不过本店,什么菜都好吃。”
都好吃?那她就都点一下!
“清炖紫河车,这名字听上去挺诗意的,好像童话里的小水车,我要吃这个;还有这个,火辣牛欢喜?哈哈哈,是牛死得时候很欢喜还是人吃了很欢喜?听着挺有意思的,这个也要;红卤羊绣球……”
将菜单里她没见过的菜名都点了一通,顾卿九心情有点美好,转头对夏侯绝笑道:“昨天怀疑你了,不好意思啊……”
夏侯绝淡淡地摇摇头,开了包厢的窗户,示意顾卿九听外间的说书声。
“话说,这顾家有九女,每一个都是如花似玉,要说美貌,当属顾家排行第一的老大,顾卿忆最为美丽。顾卿忆,年方十八,正是青春貌美,身材婀娜,让男人们见了都血脉喷张。可这顾卿忆,不过年方十八,怎生有如此风韵?”
说书先生在次刻意停留,喝了一口茶,吊足了听众们的胃口。
“要说着顾卿忆为何有如此风韵,便不得不说,顾卿忆的生母,洛夫人了!洛夫人如今虽已是半老徐娘,却也是风韵犹存。当年的云京第一美人洛玉儿,外出表演,在客栈中遇上了当时的两大青年才俊,一位是年纪轻轻便战功显赫的顾风流顾将军,一位是二十出头便成为东冥首席战队医师的谢晚枫。洛玉儿对这两名男子都有意,便让丫环,给顾风流和谢晚枫分别送了两个香囊。这香囊里装的,不是别的,而是她的……三根毛!”
说书先生又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
“你这说话先生,怎么说书的呢?青丝懂不懂?说毛多不文雅?”大堂里有人唱起了反调。
“你的青丝是弯的?”说书先生轻描淡写地将这个问题给糊弄过去,但在场的人们却都懂了。
毕竟都是成年人。
“喂,这人不会是你找的吧?”顾卿九推了夏侯绝一下,强忍着笑,这说书的口味,未免有些重了。
“继续听,精彩的还在后面。”夏侯绝朝着顾卿九宠溺地一笑。
“顾风流和谢晚枫两人同时收到了香囊,反应却是各不相同。顾风流拿着香囊,想了半天,也不知香囊有何用,问了随从,随从只说,洛玉儿对你有意。有意是何意?顾风流当初到底是年轻,不懂。可谢晚枫不同,他是医师,又早已娶妻,什么没见过,当时便明白了洛玉儿的意思。”
“喂,什么意思!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明白!”又有人打断了说书先生的话。
“不明白就别听说书!”说书先生狠狠瞪了那打岔的人一眼,折扇一挥,“这话本子,还没到最精彩的时候呢,大家接着听!”
“好!快说快说!”
“那一夜,谢晚枫到了洛玉儿门外,敲门三下,对应着那三根毛。只听房间里洛玉儿娇滴滴地问道,何事?谢晚枫便拱手回答,治病。洛玉儿急忙开了门,两人这一治,便是到了天亮,待到洛玉儿醒来,便是第二日了,而谢晚枫却已不知去向。洛玉儿正疑惑之时,外间敲门声又响了三声。洛玉儿这次也不问了,急忙将门打开,却见是谢晚枫的小厮,端着一碗药。洛玉儿混迹风尘,怎会不知这碗药是何意思,一怒之下,将药碗打碎!衣衫不整冲到了谢晚枫房间,谁知谢晚枫早已不在。洛玉儿无奈之下,只能在客栈中痛哭。后来顾风流碰见了,以为是自己收了香囊不曾回应惹恼了洛玉儿,前去道歉。那洛玉儿看当初的顾风流,人长得俊朗,为人又老实,便问,你可愿意娶我?顾风流傻呵呵地乐了,他正愁娶不到媳妇儿,便八抬大轿,将洛玉儿给娶了回去。可谁知,顾风流的母亲,不喜洛玉儿出身风尘,只肯让她做妾。顾风流为了洛玉儿,与母亲怄气,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一走,便是半年。半年后,顾卿忆出世,顾风流才回到云京,可这次回来,他又带了一个女人。”说书先生说了这么一大段,中间没有被任何人打断,到了这里,他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问道,“欲知后事如何,顾卿忆是否顾风流亲生,顾卿忆又是否沾染了其母的风尘习气,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