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的记忆,真的错乱了。
或许她记得所有的事情,只是偶尔会搞不清顺序,偶尔分不清真假。
但不管是否记得,她现在的情况确实很糟糕。
慕司爵又想到了心理医生的话,好不容易舒张开的眉头,再次紧皱了起来。
若只是身体上的病情,他大可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医疗设备帮她治疗,可心理上……尤其是她自己不愿走出来的情况下,实在是太糟糕了。
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对他们敞开心扉呢?
“你怎么了?”
正想这事,突然一张脸凑了过来,在视线里放大。
慕司爵一愣,却没有避开,“嗯?”
苏承欢抬手,冰凉的手指放在他紧皱着的眉头上,轻轻地揉了揉,像摊平纸张一样,往两边抚了抚。
“为什么皱眉?”她很不解,语气非常担心的问:“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你可以跟我说哦,我原意当你的听众。”
自己的情况都很糟糕了,却还在担心着她人的事,不管是他,还是舒芸,哪怕她忘记自己经历的事,都还在担心着其他人。
慕司爵放下果汁,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轻轻重重的,然后松开。
拇指顺着纤细的手指慢慢滑下,最后只执起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灼热的吻慢慢地落在手指头上,从食指,到小拇指。
苏承欢身子一颤,他每落下一个吻,就宛如一道电流般流窜到她的心房,酥酥的,麻麻的。
可她也没拒绝,任由着慕司爵的吻再次落下,红着脸,呆呆的,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两人的肌-肤如此亲密的接触着,慕司爵自然能感觉到她的反应,他轻轻一笑,终于不再捉弄她。
他抬起头来,“看,这样就没事了。”
苏承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眉头紧皱的事,视线往上,最后落在他的眉头上,果然舒展了。
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因此得到放松,她忘记了尴尬,笑了笑,“嗯。”
没事了就好。
真的太好了。
如果是因为她,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放下心来,承欢的注意力再次被拉回到两人交握的手上。
承欢一开始也没急着说话,只是盯着,跟盯着试验品一样,眼睛都没眨一下。
慕司爵装作没看到,由着她看,优哉游哉的喝着果汁。
坚持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没有放手的意思,承欢终于忍不住,“慕先生,可以麻烦你松开手吗?”
慕司爵没动,待承欢抬起头来时,他才懒懒的说:“你以前不是这样叫我的。”
承欢皱眉,很是不解,可又没办法确定,“我以前怎么叫的?”
“爵。”慕司爵微笑着说出这个字,循循善诱,“你看,我都直接叫你欢,你叫我爵不是理所当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