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漫,她,她在哪里?”我顿住脚步,急问。
“跟我来。”他指着走廊里面。
我跟着他一口气跑到了走廊里倒数第三间抢救室,有警察守在门口,见了老胡,立刻带着我们往里面走。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我胃里一阵翻滚,差点要吐出来。靠窗边的手术床上,杨漫戴着氧气罩,静脉里还在输着液,旁边的操作台上放满了各种仪器。心跳和血压的数值都很不正常。
我快步往病床走去,杨漫紧闭着双眼。
“漫漫。”我俯下身来,颤着声喊了一声。
她没有反应,她看起来一点生气都没有。要不是心电图的线还曲折着,我都要以为她已经走了。
“漫漫,是我,我是晓谷。”我伸出手,轻轻覆到她的手上,她的手凉得吓人。
“再打一针。”不知道谁说了这句话。
不一会儿,便有医生拿着针筒来了。
我看着医生把针筒里药水推入她的静脉,我盯着杨漫,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这么等了差不多两分钟,杨漫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紧张得手一直哆嗦,杨漫死了?她是不是死了?
“漫漫,漫漫。”我抓紧她的手,从她失踪到现在,我们再也没有好好说过话。那一次在饭店巧遇,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往我身上安了窃听器。
“晓谷。”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我听到了,惊喜的看向杨漫,是她在说话。
“漫漫,是我,是我,我听到了。”我吸了吸鼻子,将头俯得更低。
她困难的转动头,那氧气罩大概让她很难受。她睁开了眼睛看着医生,带着哀求。
医生走过来,把她的氧气罩给摘了。
“晓谷。”她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我将她抓得更紧。
“我有话和你说。”她气喘得很厉害,每一个字都吐得费劲。
“你说,我听着,漫漫,你说。”我的泪无法控制的往下掉。
“我们,多年的,朋友。”她断断续续的,泪水从她眼角往下滚,“毁,毁了,晓,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你也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我的泪水滴到她的脸上,她的泪流到我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你妈,她,没死。”她说,“程哥喝醉的时候,说,说过,她,是,是试验品。活,活体实验品。程哥,还,还说,你妈的,体质很奇异,自,带抗体,能消化,毒品。所,所,所以,他们在研究。”
我大骇,老胡说伍家行恶没有底线,我还不能太能明白什么叫没有底线。现在杨漫几句话,我才深刻体会到。
“还,还有。”杨漫嘴角浮出一丝笑,“帮,我,告诉沈,沈听春,我喜欢他,虽然,我们,只相处过很短暂的几个小时。”
“好。”我含泪点头。
她开始进气长,出气短,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她的眼睛却还是殷殷的看着我。
“漫漫,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我哭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