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后,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已经凌晨2点了,星星躲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冷风呼呼地吹打着门窗不时作响。天太冷了,蔷薇清吧里的客人今天都早早地散了,院子里只剩下两辆因为喝了酒没法开的客人留下的电单车和一辆自行车。
最后离开酒吧的周小飓收拾完吧台里的杯盘,探头看了看静悄悄的二楼,心想林姐应该已经睡下了吧,便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检查水电气并关好门窗,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带上院门也走了。
过了一会儿,酒吧二楼的门静静的开了,一个上身穿一件黑色套头衫,下身着一条深色牛仔裤,脚上穿一双球鞋的身影悄悄从二楼走下来,这人手里拿了一个大手电,进入了漆黑安静的酒吧。
这人走到酒吧的大门前,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院子外面有没有声响,又躲在一个窗户后向外面张望了一会儿,在确定了外面没有动静后,用手电照着先从吧台的下方拿了一个黑色的大包,然后走到酒吧角落那个表演台边,放下手电,试着挪了一下表演舞台的一块玻璃地砖,但是没挪动,这人又换了一块地砖,这下地砖被挪到了一边,露出一个方形的洞,这人伸出手在下面摸,探到一个开关,黑衣人按了一下,一阵轻微的响声后,整个小舞台向四边缓缓隐进去,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这人拿起手电照了照下面,看到靠墙的位置还有一个开关,黑衣人又再按了一下这个开关,从下面缓缓升上来一个小梯子,同时,下面有了光亮。
黑衣人先把黑色的大包丢下去,然后顺着梯子一步一步爬下去,只见下面露出一个很宽敞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的地面用水泥做了简单的硬化处理,墙壁是用大块的长方形的砖垒的,墙壁上还安了两盏灯。
在地下室东侧靠边的位置,放着一个上了特殊机关锁的大箱子。这个大箱子是不锈钢材质的,有一人多高,一米五那么宽,一米多厚,这么大个铁箱子应该就是在这个地室制作的,制作它的人的目地可能就是它不能被搬走,因为它不仅体积大,而且看起来也非常重。
黑衣人用手研究了一会儿那个大箱子上的机关锁,看那个锁四周的内壁有复杂的机械联动装置和若干小齿轮,它的中心部位是一个凹进去了约有4mm深的圆形,这人用手左右去试着拧那个机关锁都拧不动,上下方向都没有抓的位置。
黑衣人从刚才丢下来的那个黑色大包里拿出一个改锥和扳手,对着机关锁各种用劲都不行,锁纹丝不动。这人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拴着一根细细红绳的玉石,用手量了量后,把它对准箱子中间的圆形机关一安进去,机关锁便开始有了金属接触的“吱嘎”声,然后竟然慢慢开始转动了。黑衣人高兴地盯着金属锁,但是它也就转了半圈,就停住不动了,那金属的“吱嘎”声也停住了。
黑衣人不明所以,用改锥摸摸这儿,动动那儿,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研究了一会儿后,黑衣人的眼光落在了中间那块玉石上,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块玉石是残缺的,缺了一个角,这个位置的齿轮就顶不起来,所以,整个机关就不转了。
黑衣人沮丧地用脚踢了两下大箱子,可能是地不太平的缘故吧,箱子稍微晃了晃,一个东西从箱子顶上掉落下来,这人吓得一躲,然后用手捡起来一看,是一瓶特殊的胶,黑衣人拿瓶子凑近墙壁的灯光看,上面写着用途,可粘接瓷砖、地砖、玻璃、石料等。
石料?黑衣人想了想,立刻返回,踮起脚,用手在大箱子的顶上一摸,就摸到了一小块东西,拿下来一看,正是一小块碎玉。黑衣人将机关锁上那块玉小心的拿下来,和这块碎玉一对比,原来这一小块碎玉正好是那残缺的一角。
黑衣人没多想,直接从那个小瓶子里挤出一点胶,抹在碎玉的边沿上,又在那块大的玉边缘上抹了点,然后把这两块玉仔细地粘合住,再用两手按断裂方向使劲捏住,用嘴吹了吹,过了一会儿,用手试了试,感觉好像是粘住了,便把它又小心地放到机关内。
这时,只听那个机关锁又发出了一阵沉沉的齿轮转动声,这次,机关锁整整转了一圈,然后只听“卡塔”一声挺大的声响后,机关锁内安嵌玉石的这一层被掀起来后旋转到一侧,里面的第二层机关向两边跳开,大箱子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箱子里面有三个隔层,每一层都放着一个方的竹编筐,竹筐里是一个一个黑色的金丝绒布袋。
黑衣人伸手进去拿出来一个布袋打开,哇塞!我的天!袋子里全部是闪闪发光的大钻石!这样的口袋每个竹筐里都有10袋,一共30袋。
黑衣人开心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把15个袋子装进那个黑色大包里。
也许是黑衣人做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专心了,也许是根本就没想到,竟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背面墙壁上的一块大砖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的被挪开,然后它周围的3块砖也悄悄的挪开了,四块砖的位置露出一个正好能钻进来一个人的洞口,一条穿着耐克运动男鞋的长腿慢慢伸了进来,然后,一个拿着一把手枪的男人从这个洞里静悄悄地钻了过来。
男人一进来,立刻像一个影子一样迅速来到黑衣人的身后,把枪对准了正低着头往大包里塞钻石袋子的黑衣人的后脑勺,黑衣人立刻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拿枪的男人低声说:“不许动,举起手来!你好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蔷薇花吧!不容易啊,你这朵带毒刺的蔷薇花藏得够深的,今天你终于肯现身了!”
黑衣人放下手里的东西举起双手说:“你也好啊江公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吧?真高明,不愧是麻省理工毕业,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蔷薇花呢?”
“哼,其实那天在看守所外面,看到大头见到你那个熟悉亲热劲,我就应该猜到你的真实身份了。”
“真聪明,那这块碎玉和这瓶胶也是你故意放在这里的吧?”黑衣人想回身,但发现自己后脑勺上抵着的枪使了使劲,便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