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开心的事情,可是想到最后,却变成了伤心的事。宠隅轻轻叹了一声气,翻了个身,竟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脑子里想的太多,睡梦中宠隅竟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梦见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教堂里,旁边是她的爱人,可是睡梦中她却看不清那人的脸,她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幸福无比,她低头抚摸着在婚纱下更加显眼的隆起的肚子,似乎感受到小生命的跳动。当牧师问起结婚的宣誓时,宠隅毫不犹豫的说了“我愿意”,可是就当她幸福的看着身边的爱人时,他却冷冷地说出一句“我不愿意”,他回过头,用充满鄙夷和讥讽的眼神看着宠隅。秦一懒?她居然看到的是秦一懒的面孔。。。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秦一懒?明明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可是为什么当她听到他说出那句“我不愿意”的时候,梦里她的却伤心欲绝。她大声质问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既然要娶她,却有如此残忍的当中抛弃她。可是她换来的却是他决绝的背影,她追上去,却不慎一脚踏空台阶,顺着小腿流下来的鲜血,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宠隅从梦中惊醒。
宠隅从梦中的苦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脸上挂满了泪水。梦里的幸福感,梦里的心痛,都那么的真实。宠隅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痛苦的喃喃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隅儿,你怎么了?”身后传来秦一懒关切的声音。
宠隅听到那声音,身体一颤,翻了个身向外,看着坐在床边的秦一懒。秦一懒伸手轻轻擦去宠隅脸上的眼泪,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担心,如果他没有听错,宠隅刚才喃喃的说着的,是“我的孩子”吗?
“你来了。”宠隅双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你哭了,你刚才做梦了?”秦一懒伸手将宠隅拦在怀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她这样伤心的哭过了,而且还是在睡梦中哭醒。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啊。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的开始我那么幸福,可是最终却是悲剧结束,为什么,为什么就连在梦中,我都得不到幸福?”宠隅伏在秦一懒怀里,梦里的那种一落千丈的感觉的冲击再度袭上心头。“为什么就连在梦里,都要夺走我的孩子。。。。”
秦一懒见宠隅哭的伤心,不敢仔细去问梦境的细节,于是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她说,就连在梦里她都得不到幸福。果然,她觉得现实中的她,也是不幸福的。
没事的,有我在。秦一懒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插在宠隅的心上。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秦一懒,声音沙哑的说道:“秦一懒,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为什么有你在,我却反而觉得更加不安,为什么,就连在梦里,你都要伤害我?”
“你说什么?”秦一懒低头看着宠隅,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他不能体会她现在的心情,他不知道她正为失去孩子的那种痛苦感到悲恸。“难道在你心里,我的存在不能带给你一丝一毫的幸福吗?难道你对我的顺从,对我的主动,对我的爱意,都是装出来的吗。都是为了有求于我,所以装出来的吗?”
宠隅摇摇头,声音哽咽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残忍,你对我的温柔,让我看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我不敢去爱你,不敢让自己爱上你,我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进去,再也出不来,我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自己遍体鳞伤,再也无法痊愈。秦一懒,就连在梦里,你都要狠狠将我推开,都要。。。。”
听着宠隅声泪俱下的说着这些话,秦一懒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秦一懒受不了宠隅悲伤的表情,她的那些话,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在他的心上,他一直以为,她变了,他一直以为,她不爱他了,他一直以为。。。他一直沉浸在他的这些自以为是里,做着那些自以为是在惩罚她的事情,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一直在伤害她。
这个吻,带着眼泪的苦涩,吻的热烈,秦一懒好像要把所有的后悔和心痛,全都加诸在这个吻上。这一次,宠隅没有迎合他,却也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抱着她,吻着她。
“隅儿,为我生一个孩子,我只希望我的孩子的妈妈是你。好吗?”他将她轻轻推到在床上,在她耳边温柔的低语着。秦一懒想了那么久的事情,曾经他明明可以拥有一个身体里流着他和宠隅的血液的孩子,可是最后却还是失去了。现在的他,这个愿望依然强烈。
宠隅没有回答他,她只是用朦胧的双眼看着他。
“隅儿,我爱你。”这句话,终于从秦一懒的嘴里说出来。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那么真诚,那么炽热,宠隅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没有在说谎,他说的都是真的。于是她抬起双臂揽着秦一懒的脖子,轻轻的回应道:“再也不要推开我,一懒,再也不要推开我。”
如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秦一懒动作轻柔而热烈的抚摸着宠隅的身体,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这次的秦一懒,不再只顾着自己身体的感受,他充分的做足了前戏,在进入宠隅的身体之前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征求她的同意。
宠隅轻轻的点头,秦一懒便动作温柔的如同对待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他将自己的坚挺慢慢推入宠隅的身体,他求她迎合他。这一切,都是秦一懒没有做过的,从来都是他不顾身下的人的感受,从来都是他的身下人来主动迎合他。而这一场欢爱,对秦一懒来说仿佛经历了一场持久战,极为疲惫,他把宠隅当做女王一样疼惜着,直到他将自己的全部注入她的身体里。
看着身下的人带着倦容和浅浅的呼吸睡去,秦一懒在宠隅额头上印上一吻。虽然她没有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可是她从噩梦中惊醒时带着的痛苦,她在梦中梦到自己时的害怕和伤心,都让秦一懒觉得自己对她来说是一个想爱但是却不敢爱的人。果然,其实她心里是爱着他的吧?她甚至都已经接受了自己对她身体的无限索取,也默许了愿意为他生一个孩子,那么,他也不要再做伤害她的事情了吧。秦一懒心里默默地想着,然后将熟睡中的宠隅拥在怀里,就这样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早上窗外的嘈杂声传入秦一懒的耳中,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中午,而身边,早就没有宠隅的身影了。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下床,推开卧室门,见宠隅正在外面用桌子临时搭建的小厨房里煮粥。阳光洒落在花店里,在阳光和鲜花的围绕下,宠隅竟像自带柔光一样,在秦一懒的眼中看起来那么美。
好像是为了照顾还在睡眠中的秦一懒,花店并没有开门经营。宠隅听到卧室开门的声音,抬起头看着睡眼惺忪的秦一懒,嫣然一笑。
“你醒了?我在煮粥,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你先去洗漱一下啊。”刚刚睡醒,应该还没有大快朵颐的好胃口,所以宠隅就煮了个清粥,然后预备了几碟小菜配粥。
秦一懒洗漱完出来,见宠隅正端着碗盛粥,于是走过去轻轻从背后环绕着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怎么了?”宠隅笑着微微侧了侧头,看着把下巴搭在自己肩上的秦一懒。
“嗯。。。”秦一懒想了想说道,“昨天,好像有人哭着抱怨了一下我的罪行。”
“什么?”听到秦一懒的话,宠隅一愣。心想难道自己在睡梦中说梦话,说了他一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昨天某人说,我有时候特别残忍,所以她不敢爱上我。。。”秦一懒说着,轻轻咬了咬宠隅的耳朵。宠隅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又听到秦一懒带着坏笑的语气问道,“你是不是在间接的告诉我,你爱我?”
宠隅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手里盛满粥的碗轻轻放下。
“好啦,先吃饭吧,一会儿吃完了饭,你还要去公司呢。你一整个上午都不在公司,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等着你处理呢。”
两人简单的用完餐,秦一懒就离开花店去了公司,而宠隅则收拾好之后打开花店的门开始做生意。这段很长的时间以来,她的花店都是半天开半天不开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留住几个客人,说不定别人还以为她就是开店开着玩的,并不是真心在经营呢。
宠隅开了花店的门,没什么人来买花的时候,她就整理一下花店的卫生,或者修剪一下花枝什么的。感觉到有人进了花店,宠隅还没抬起头就说了一声“欢迎光临”,可是抬起头看着那人时,却愣了几秒钟,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隅儿。”禅让西装革履,装扮整齐的站在花店门口,他看着宠隅,面带笑容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禅让。。。。”宠隅不知道禅让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而且还知道她在这里开了花店。她就那样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从她回来B市,禅让离开她身边,已经有半年多了,宠隅从来没想过,她跟禅让在一起的不长不短的那半年,竟然有那么多的思念,让她在重新见到他的这一刻,全部化作眼泪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