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京城,秦筝便发现,有人,专门监视着她。
如此一来,为了家人的安全,她倒还真成了慕容云天形影不离的小跟班。
白天,她给他做饭;晚上,她便睡在他的房间外面。
但她除了炒菜,别的都只需吩咐一声。
里里外外、绫罗绸缎的丫鬟,简直闹得她头痛,还有什么用得着她做的!
若不是慕容云天依旧只吃她亲手做的饭菜,她觉得自己简直要闲疯了。
不为别的,只为慕容云天的伤还没好,没法出门。
于是,秦筝除了炒菜,更多的时候,是趁人不注意,换了空间药材,看丫鬟们熬药给慕容云天喝,希冀他快点好起来!
这样,她至少还能跟着他四处逛逛吧!
秦筝心中如此想着,越发盼望他快点好起来。
如此过了几日,慕容舒来了。
他来的时候,秦筝正在慕容云天房间里,练习写毛笔字。
对于学习,秦筝倒是十分欢喜的。
慕容云天的毛笔字写得相当好,但秦筝的一笔字,便差强人意了。
主要原因并不是秦筝没学过写毛笔字,而是,繁体字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秦筝一面写,一面咬牙切齿,却一言不发。
她近来话很少,这让慕容云天的眼神中,总是少了点什么。
秦筝后来想了又想,才想起慕容云天眼神中,少的东西,叫——生气!
一见慕容舒一袭白衫,猎猎临风,秦筝眉头顿时舒展了几许。
她自己并不自知,慕容云天却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
他们离开的这大半年,秦筝渐渐长大,心思也渐渐明显。
都说人的眼睛不会骗人,秦筝在见到慕容舒时,眼中闪耀的熠熠星光,让慕容云天的世界顿时更加一片黑暗,令他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筝见慕容云天反常的安静,并无驱赶慕容舒的意思,笑得更加灿烂了些。
她主动邀请慕容舒留下来吃饭,并屁颠屁颠地跑去炒了好些菜。
她在厨房忙好一切之后,还不忘用清水照了照自己的容颜,见水中女子自是清丽,不禁点了点头,满意地冲自己笑了。
厨房中的丫头小厮们,见她虽与大少爷形影不离,却对他们甚是亲厚,从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是以,都对她很好。
此时,见她终日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都替她高兴。
有一伶俐丫鬟名唤“香儿”的,便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巧笑道:“秦筝,你来了这几日,倒是第一次见你笑得如此开心。莫非,是因为二少爷的缘故?”
“啊!”有时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又有时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秦筝听得香儿如此说,忙问道:“香儿,我的表现,如此明显?连你都看出来了?”
香儿听了,忙捂住嘴咯咯笑道:“秦筝,你再照照镜子,看我有没有说假话。”
秦筝再次低头,看着清水中那如花的笑靥,不禁打了个寒颤。
香儿见她如此,忙收了笑容,忽换了一副大人语气,见四下无人,便悄声说道:“秦筝,你若真的欢喜二少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王府里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二少爷的,也几乎没有人不怕大少爷的。”
秦筝听到这里,抬头凝视着香儿。
果然,后面的话,令秦筝对香儿倒有些刮目相看了。
只听她说道:“只有我们这些伺候惯了的,像唐叔,像我这样,从小陪着他长大的,才知道大少爷有多不容易,才知道他心里有多苦。但,他除了有些阴沉冷漠之外,其实,真的很少打骂下人。不但对我们好,对我们的亲人也好得不得了!”
香儿说到这里,秦筝忽然想到慕容云天对她的家人,先时就礼貌周到,如今更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照顾得无微不至,还让她爹做了一庄之主,风光无限……
如此想时,秦筝忽然问道:“香儿,你们家大少爷,究竟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
“秦筝,此事说来话长,我是这里的家生丫鬟,来照顾大少爷的时候,他才五岁……”香儿正回忆着,忽听得一个调皮小厮笑盈盈在两人耳边低呼一声:“两位好姑娘,悄悄话回头再说吧,大少爷请秦筝姑娘去吃饭呢!”
秦筝每日里都是陪慕容云天一起吃饭的,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