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周予以出现在书房外面。
“有话进来说。”李温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周予以轻轻推开门,看见李温玠正在练字。
“是不是要来告诉我,沈惠允要被皇上纳为妃子了?”李温玠不看周予以的脸,自顾自地写着字,一撇,一捺。
“皇上他??????”“皇上他是要限制我的权力,是要让我失去支持和依靠,对吗?所以他要横刀夺爱。”李温玠好像是在问周予以,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我们还有别的机会??????”周予以说是这样说,但是这天下除了皇帝,还有谁的权势,可以超过沈家呢?他看着李温玠的眼睛,已经发红,李温玠从不发怒,有了怒火也是能克制就克制。
“他这一生都想压制我,只要如我愿的东西他都要夺走,如今连未婚妻,他都要夺走。”那支画笔,在李温玠的手中生生断成两半!
“如今我们已经无计可施,王爷不要冲动,或许沈府那边会有所转圜。”周予以苦苦相劝,只因为他和李温玠一同长大,李温玠这些年来所受的屈辱和痛苦他都看在眼里,除了安慰他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
李温玠抬头,眼睛虽然湿润,却还是无泪可落,“他想要看我出丑,想告诉我,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我的力量,而且也不会给我留丝毫颜面。”
“圣旨到!”
周予以和七王爷相视一眼。
“七王爷接旨!”“孙公公出现的倒正是时候呢。”周予以虽然随七王爷跪下了,脸上却是写着鄙夷。
“那您看看,这皇上给他的兄弟关爱,奴才传达他的意思是万死不辞。皇上心里舒坦,奴才心里就舒坦,您说是不是?天下人都得像奴才这么想才对呢。七王爷听旨。”孙公公说话向来含沙射影,滴水不漏。
“七王温玠,温和谦卑,年已二十有余,身边惟缺一位贤内助,朕常为此心忧,今沈家大小姐沈流离???????”
听到这个名字,李温玠失神了一下。
“性情恭顺,品行端正,朕为七王爷与该女指婚,择日完婚,卿此。”“王爷您该高兴了,这个流离姑娘,很为不错啊,奴才先行告退了。”
待孙公公完全离开后,周予以愤愤开口:“皇上太过分了,沈家两个小姐,京城谁人不知天差地别,不光容貌,还有从小受到的待遇和教育,都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他是要侮辱你啊王爷!”
李温玠不说话,其实并不讨厌流离这个人的,只是不该是她,不该是对他完全没有用过的流离成为他七王爷的妻子。
而且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皇上绝对不会只是为了羞辱李温玠而让他娶流离,一定有别的原因。这个沈流离,或许没有所想的那样简单。
流离已经很多天没有出门“检查”市场了,一直待在后院忙杂活儿,女奴走了以后,家里的所有事情都要流离去做,翠竹有时候回来帮忙,有时候抽不出空来。这一天天气好,流离把水木的,翠竹的还有她自己的衣服,所有丫头的被单被单,全部拿出来晒,挂了一院子,还挺好看的。
“流离你看,嘿嘿,窗帘?????嘿嘿,你找得到我吗?”水木起了玩心,在衣服里跑来跑去,一会儿躲在这里,一会儿躲在那里。
流离虽然手里的活很忙,却还配合着他:“哎呀水木哥哥,你真厉害啊,我怎么都看不到你呀。”
水木听到这话一下就开心了,又“嗖”地一下跑到了另外一张床单后面,“那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流离看得清清楚楚,水木直接猫到离她最远的一张床单后面去了,她心想着吓他一下,逗他乐乐,就蹑手蹑脚地走到那张床单前面,一下掀开床单,“哈哈!你往哪儿??????啊!”
只见那床单后面不是水木,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皱着眉的同时红着脸,“姑娘为何如此??????周某人实在是不能承受??????”
“抱歉了公子,我以为在床单后面的是我的水木哥哥。”流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也想笑,这个“周某人”,倒像个小姑娘,这都要害羞。
“咳咳,我是来替我家王爷送个口信的,我家王爷说了,你们并不很熟悉,即便是将要结婚了??????”
“什么?!”流离一脸错愕,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再重复一下刚才那话?”
周予以好脾气,慢条斯理得又重复了一遍:“我家王爷说了,与你并不很熟悉,即便是快要结婚了???????”
“流离,你要结婚了??????”水木突然从一个床单后面走出来,痴痴地看着流离。
“是谁说得这个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本人呢?到底是谁替我决定的?”流离不反感七王爷,但觉得太过唐突,有些惊讶。
“圣上指明了,”周予以表情客气,却挂了一丝轻蔑,“要你与七王爷完婚,成为他的飞人,怎么,你父亲还没有告诉你吗?”
流离呆在原地,她竟然要成亲了?为什么?还有为什么是跟七王爷,他和妹妹不是情投意合吗?是不是有人在耍她?
“姑娘若没有别的疑问,周某就先告退了,后会有期。”周予以不做停留便走了,留下流离一人呆站在原地。
水木望着流离,开口问:“流离,你是要嫁人了吗?”
“还不确定??????”流离不敢直接肯定,却也不想否认,这个七王爷,流离其实也不能说不动心。当小混混,丫头当了这么多年,流离根本没有什么细腻的感情了,遇到七王爷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少女。
“你要嫁去哪里?”水木问她。
“可能是七王府吧???????”流离实在是不好意思回答。
“那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水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好几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