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捏麻布,认为这软尸水中应该带有某种腐蚀性和生热的化学试剂,不然硬邦邦焦炭皮肤怎么能轻易裂开。
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也琢磨不明白,只要能解释得通就好。
一支烟抽完,二叔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我,他自己则是拿着一个木制的镊子,把尸体上的焦炭皮肤一片片夹了下来扔进我捧着的木盒里。
撕自己结了痂的伤疤很爽,可撕别人的伤疤就觉得有些残忍。
虽说尸体没有知觉,但伤口处流出来的泥黄色的脓水,却觉得恶心至极。
我侧着脑袋,强忍着恶心,好不容易熬到二叔把伤疤揭完。
抬头一看,还是没能忍住,酸水从胃里翻了上来。
满身脓水的尸体,加上空气中弥漫的腐烂气味,让这间封闭的屋子彻底变成了和臭水沟一样的地方。
尸体我是不敢再碰了,二叔只好自己动手,用水将尸体上的脓水擦拭干净,这才让我去拿之前沥了水的豆皮。
被擦拭干净的尸体,像极了过年时熏干的腊肉,只是那因削瘦变得恐怖的脑袋和皮肉下时不时冒出的脓水,让我绝了将它和腊肉继续比较的念头。
豆皮被二叔一张张铺开放在桌上,他从袖子里面摸出一把木尺,沿着尸体的肩部往下量,一边报着数字,一边让我记录。
他的举动,让我想起了当年我娘给我做年衣的情形。
不过二叔明显要细致很多,就连脚后跟的位置都认认真真量了好几遍。
量好了尺寸,二叔便按照我的记录,拿着小刀一点点在豆皮上刻。
看着二叔刻画豆皮时柔和的手法,我才明白他冷淡的性子是怎么来的。
这种对精度要求严苛的职业,足以把一个正常人磨成凉薄的怪人。
等所有的豆皮都被刻出来,二叔就一张张地贴在女尸上。
他手里忙活着,嘴上也没空闲,念着一些晦涩难懂的句子。
「纣绝纣绝标帝晨,谅事构重,炎如霄中烟,趯若景耀华。武城带神锋,恬照吞青,阊阖临丹井,云门郁嵯峨。七非通奇盖,连宛亦敷魔,六天横北道,此是鬼神家。」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这场景却是让我想到了爷爷装殓时,那个老和尚也是一边忙活一边神神叨叨地念着经文。
想必,这也是二叔这行的规矩。
仅仅是一张豆皮,二叔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收手,桌上大大小小十好几张,估摸着要忙活到下半夜。
果不其然,等二叔把最后一张豆皮贴好后,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此时的我已经昏昏欲睡,脑子里嗡嗡作响了。
二叔却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