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明知,莫阿九不会甘心待在皇宫,当一个被囚禁的金丝雀,也许给她一整片天空,给她自由才是最好的……”
“你以为朕未曾给她自由!”容陌声音陡然增大,满是肃杀,他转眸,目光赤红望向赵无眠,“古往今来,这深宫之内,哪个女眷可自由出入?又有哪个女眷与帝王共居一殿?朕早知她不甘心被囚,所以将这鸟笼大开,任由她飞去,但绝不许她再不飞来!”
话音落下,容陌声音都已急促良多。
其实……这种做法,叫纵容,他知道。
以往莫玄在位之时,便这般纵容她,她爱出宫玩闹,便任由她去闹,只要记得回来便好。
他……竟也是这般……
“容陌,你真的……不爱她吗?”幽叹一声,赵无眠缓缓问道。
“……”只这一次,回应他的,不过一片死寂。
赵无眠望着容陌眉心紧蹙坐在龙椅之上,唇色已趋苍白,浑身散发着阵阵酒香,原来莫阿九而今已然可以这般轻易撩动容陌的情绪了。
……
酒馆内,此刻正烟火气息十足。
“莫阿九,将这坛酒给楼上雅座的客人送去!”老板娘声音高亢。
“来了--”莫阿九手忙脚乱跑出,白日无什么人,夜晚万般忙碌,她自也有些吃不消。
“这边给客人倒茶……”
“来了--”
“那边送碟小菜!”
“来了--”
“阿九丫头,你除了‘来了’你还会说什么!”老板娘失笑。
“去了!”莫阿九挑眉一笑,改口道。
“噗--”老板娘终是失笑出声,望着莫阿九忙碌身姿,只觉万般满意,而今这般勤恳能干之人已不多了。
待得夜深人静,宾客也走的十之八九,莫阿九则乖乖呆在井口前洗涮今日的碗碟,倒也不少。
当只要将这些碗碟想成银两,似乎……也并非难事。
一两,二两……
“嘀咕什么呢?”身后,老板娘声音陡然冒出。
“没什么!”莫阿九自然摇头。
老板娘却也未曾在这话题上过多停留,好一会儿方才缓缓道:“阿九啊,你芳龄几何?”
莫阿九一僵,这老板娘而今文绉绉的学人说话,只怕有鬼:“今年……不到双十。”她低声道。
“……具体多大!”
“十九……”
“大是大了些!”老板娘嘀嘀咕咕一阵,脸上笑成了花儿,“看你而今还须得出来做工,怕是还没许配人家吧?”
莫阿九一怔:“……老板娘,我早已有夫君了……”说着,适当一副羞红样。
“什么?你竟有夫君了?夫君是何人?怎的还让你这般辛苦外出做工?”老板娘话语似连珠炮般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