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轿外,马夫轻喝一声,轿撵终究缓缓动了起来。
轿帘的缝隙,再不见那一抹孤寂身影,莫阿九终是缓缓收回目光,只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身侧,余归晚似依旧在生气,神色越发难看。
莫阿九知道,她只是……不愿开口相问。
“吁--”不知多久,轿外一声轻呼,“余公子,到了!”马夫的声音小心翼翼。
可余归晚并未动,他依旧靠在轿壁上,未曾移动半分,只是眯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阿九最终无奈将目光置于他身上,却只一眼,便对上了他的目光,原本总带着妩媚笑意的余归晚,此刻那张桃花脸上,却只剩严肃,那一瞬,他眼中的深邃,竟让她心底慌乱,终是匆忙转移。
“我先下轿了!”最终,她讪笑一声,径自下轿。
依旧是余归晚的私宅,莫阿九在门口停顿片刻,刚要抬脚走入。
身后,却陡然一阵风声。
“啊--”莫阿九高呼一声,只觉自己的小臂已被人重重攥紧,而后朝着私宅内行去,动作飞快。
莫阿九只得跌跌撞撞相随,膝盖的伤,还隐隐带痛。
“你究竟做何?余归晚!”莫阿九哑着嗓音问着,这个男人今夜怎的这般诡异?
“作何?”听闻她的询问,余归晚不怒反笑出声,“莫阿九,此话难道不该我问你?怎的?本公子亲自前去接你,扰了你与容陌共度春宵之夜,你倒是不愿了?对本公子生气?”
“可需我再问候你主治大夫?”莫阿九微微蹙眉,“此话本该我问你才是,我本不愿回宫,反倒是你,这般大反应作甚?难不成你爱慕之人是容陌不成?”
余归晚脸色登时微变:“莫阿九,再口出狂言,本公子便将你的嘴缝上!”
莫阿九微愣,这话,她似也曾对容陌身侧的其他女子说过,终是闭嘴,静默片刻,“既然这般,我便先行去客房,不打扰余公子歇着了。”
语毕,她便要转身离去。
“本公子可没要你离开!”身后,余归晚声音不悦。
莫阿九背影微顿:“余公子可还有其他要事?”
“嗯。”余归晚颔首,“你今夜在主厅歇着。”
主厅?莫阿九大骇,这可是余归晚歇息之所:“余公子,您若是这般的话……”
余归晚望见女人神色,微微蹙眉:“你莫不是想歪了?”
“可是要加钱的!”
二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好久,莫阿九微微蹙眉:“我想歪了?”
余归晚眯眸望着她:“要加钱的?”
“怎会,怎会……”莫阿九打着哈哈,静静道,而后唇角默默一笑,“不知余公子还有何安排?”
“后日离京,今夜你且帮本公子将行李全数收拾利落!”余归晚说的轻描淡写,“紫檀木柜就在主厅,衣物在主房,本公子今夜便屈尊去客房将就一夜好了!”
“什么?”莫阿九震惊睁大双眸,她可是知道这厮的行李有多少的,单是那上好的丝绸衣物,便足足有八个一丈见方的衣箱,更遑论还有其他首饰银两之类……
“你要我今夜收拾利落?”莫阿九问的不可置信。
“怎的?”余归晚挑眉,“阿九莫不是不想要那五千两了?”
五千两。
三字一出,莫阿九本横眉冷对的神色立刻靡靡。
“乖!”余归晚见状,伸手拍了拍女人的头发,便要离去。
手却在伸出的瞬间僵住,女人竟下意识的躲避了他的动作。
“躲什么?莫阿九?”余归晚眯了眯眼睛,心中,怒火竟被轻易点燃,“怎的?还在为着旁人死守贞洁?”
“胡说什么?”莫阿九微微蹙眉。
“呵……”余归晚冷笑一声,径自将手重重压在莫阿九头上,而后一甩广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