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休息,我便也陪你熬着。”容陌笃定般道着。
莫阿九终是叹了一口气,徐徐躺在他身侧。
许是最近心神俱疲,甫一沾到枕头,她便陷入沉沉睡眠之中。
一旁,容陌始终望着她,良久,轻叹一口气。
他知,她未曾休息好,也知,她已两日未曾进水米。
方存墨告诉他的,虽说只是威胁,威胁他亲自入狱罢了,可他……却依旧甘心入了套。
而今……便好生陪她片刻吧。
莫阿九醒来之际,窗外天色已近午后。
这是自容陌手上之后,她首次睡得这般安稳。
“醒了?”一旁,容陌嗓音如初。
莫阿九轻怔,映着窗外阳光安宁,竟觉……似在梦中一般。
“可是不愿瞧见我?”容陌低声打趣着。
“自然不是!”莫阿九陡然睁开双眸,待看清男子眸中调侃后,方才垂下,“你的伤势……大夫如何说的?”
“好生静养便是了。”容陌笑出声来。
莫阿九终于有所安心。
“阿九,我有些想念前几日你亲手所做的荠菜了。”容陌的嗓音,罕有的添了几分活力。
荠菜……
莫阿九手指一颤:“那……很难吃的。”
“我倒从未觉得难吃,”容陌笑出声来,“这几日,一直在想的便是你那手荠菜了……”
“那我去给你挖!”莫阿九笑出声来,他难得想吃些什么,她定不会让他失落。
“嗯。”容陌轻应着。
莫阿九翻身下榻,动作顺畅,却在穿戴整齐后。
“阿九……”容陌唤了她的名字。
“嗯?”
“好生照顾自己。”
“……好。”
莫阿九去了城郊处,方存墨的人,依旧跟着。
这一次,没有容陌在一旁盯着,她挖荠菜的过程并不顺利,好几次,将野草也一并挖了过来。
她小心翼翼的将野草择了出去,而后重新挖着。
“啊……”蓦然,她低呼一声,手指似被尖锐石子割伤,血流不止。
望着那一点鲜红,莫阿九突然有些怔忡起来。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转身,朝着不远处跟着自己的守卫跑去。
“告诉我,他为何将我支开?”她厉声问着,问的喑哑。
他分明,不爱吃荠菜,说什么想荠菜,不过是将她支开罢了!
守卫似被她的突如其来吓到了,好久方才对视一眼。
“告诉我!”莫阿九声音越发喑哑。
“莫姑娘,”好久,守卫之一徐徐道着,“主子已对假冒圣上、欺君罔上之人宽限几日,今日,是最后期限!”
最后期限,方存墨……终于还是露出他的爪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