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色颀长身影正立于门口处,青丝微动,眉目冷冽。
容陌。
“莫姑娘,而今朕还未曾赐你休书一封,便这般迫不及待同其他男子行苟且之事?”
行苟且之事?
莫阿九眉目一僵,她从未想过,他会这般说她,可顷刻间,却已然明了,方才告示一事,怕是容陌早已知晓。
她不信,知晓了她之身份,这个冷冽如冰的容陌,会不曾派人监视她!
只是,这个容陌,当真像极了曾经在驸马府,对她满腔心思视而不见的容陌啊。
以往的莫阿九,也曾锲而不舍追在容岂身后,努力想要以一颗滚烫的心,焐热他的冰冷。
然而,那已成过往,而今,她的心,死也变得冰冷起来。
她终于已然心老,再无气力,去追一份本无望的情感。
“皇上此番前来,可是赐我休书一封的?”莫阿九抬眸,淡淡启唇,面无表情。
一旁,余归晚神色微凝,眼底似有亮光闪过。
“朕曾说过,朕可不杀你,可你须得同朕回宫,朕可不愿他日还有人以你威胁朕……”
“他日若有人挟持我威胁你,你大可借挟持我的人之手,杀了我变好了!”莫阿九打断了他,“皇上,我依旧那番话,我不会随你回宫!”
“是吗?”容陌垂眸,低声呢喃,冰冷而玩味,“既是这般,那你留于宫中之物,便命人烧了如何?”
烧了……
莫阿九指尖蓦然一颤,身子,不经意便软了,险些跌倒,却未曾跌倒,一旁,余归晚搀住了她。
容陌双眸间,寒光乍现。
“皇上既要烧,便烧了吧……”好久,她听见自己从喉咙深处,挤出这般艰涩之言。
容陌的周身,似越发冰冷了,他的目光,自余归晚搀着莫阿九的手上一扫而过,“既是这般,朕也无须留情!”
话落,人已然转身,唯身侧,双拳紧攥,瘦骨嶙峋!
“容陌!”莫阿九陡然作声,不是“皇上”,而是“容陌”。
前方,白色背影微凝。
“我从牢狱内,重见天日那日,你命人将我送离京城,是否已决计,此生我生老病死,都与你再无干系?”
“……”容陌未曾应她。
“你心底早已将我逐出宫城,是以,即便今后我寻良婿共度余生,你也不会在意?”
“……”容陌背影微僵。
“容陌,我欲托人与我说媒,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