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主动迎上前吻他,不过是不愿听他的那三字罢了。
而今的泪,才是她真实的感受。
不得不认,他爱上了她的偏执,却……又恨极了她的偏执。
她若不这般偏执,许是……他与之暧昧一番,便已然抛之脑后;
可她偏偏这般偏执,偏执到……此生只认一个容陌!
莫阿九,本替她擦拭泪水的手,陡然一颤,余归晚目光微微偏转,朝着莫阿九身后的窗口处望去。
四四方方的窗口外,能望见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那方,一辆玄色马车停在那里,一动未动。
莫阿九隔着泪眼婆娑,望见余归晚唇角苦涩之笑逐渐变得迷蒙,心底似有所感,她陡然转身,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凡间一片烟火气息。
一辆玄色马车,依旧悄然停在那方,轿帘微微掀起,隐约能望见一袭白色身影正朝着这边望来。
即便隔着这般远,莫阿九却依旧能够察觉到,那男子周边冷冽之气,能将周遭一切冻结一般。
眉目之间,呼之欲出的华丽与清魅,却面无表情。
她曾那般熟悉,而今……却又这般陌生的男子。
而今想来,她二人不过数日不曾相见罢了,而今,却惊觉……恍若历经几生几世一般。
陡然,轿帘被人狠狠放下,玄色马车却未曾前行,只是停在那方。
即便隔着轿帘,莫阿九仿佛都能察觉到男子的阴鸷目光。
心底,像瞬间失了全部气力,她勉强转眸,再不看向窗外,心口处,在剧烈颤抖。
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迎了上来,将她死死的禁锢在了他的怀中。
余归晚的怀抱,明明依旧那般暖,她却觉得……铺天盖地的寒意阵阵袭来。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久到莫阿九只觉自己将要被冻结,头顶,余归晚低低叹息:“他已离去。”
已离去……
莫阿九睫毛轻颤,垂眸,终究一言未发。
“莫阿九,而今,你仍旧死死守着一个连为你停留都不愿的男子,都不愿……接纳于我……”余归晚的声音,故作平淡。
莫阿九身子一僵,下瞬已然挣脱了他的怀抱。
望着空空手边,余归晚眉目微顿,好久自嘲轻笑出声;“莫阿九,明日,本公子的诞辰,随我去吧。”
“……”莫阿九一僵,垂眸,未曾言语。
“诞辰之宴,于以往凌云阁之处,”余归晚继续道着,“放心,普天之下,知道你身份的人,少之又少……”
少之又少……
莫阿九呆了呆。
是啊,容陌……从未将她之身份公之于众过,世人只知当今圣上后宫唯有一妃,却从不知,那妃子,正是前朝九公主,不知那妃子,正是废后莫氏,不知那妃子……是如今的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