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不长,杨氏却是等得有些着急,左顾右盼的,终于在三日后,将苏家的人给盼来了。
这日一大早,便听得雪球一阵子嗷呜,嗷呜的乱叫。
平日里,卫长蕖专门拣好东西喂养这只小白团子,这不,才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小白团子硬是长大了一圈,那一身雪白的皮毛也变得更加油亮,一嗓门嚎叫起来,也越发有了狼的威严跟气魄。
新宅院的人都知道,卫长蕖很宠着这只雪团子,是以,人人对某只雪球是放任得很,小东西平日里大摇大摆的在宅院里瞎晃荡,时而晒晒太阳,扑扑蝴蝶玩耍,见着有陌生人进宅子,便像家犬般嗷呜的叫唤两声。
春禾听见雪球的嚎叫声,深怕雪球吓到人,赶紧小跑着去看门。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一口气跑到宅院门口,正好见着雪球威风凛凛的堵在门口,将门外的人吓得一脸煞白。
前阵子,这小东西个头还小,幼嫩得很,别人见着了,都将它当着一条狗,这阵子,吃得好,个头猛长,越发有了狼的模样,一眼就能认出是只狼崽子。
见着春禾走来,雪球欢快的跳窜两下子,蹦跶到春禾的脚边,在她的腿上蹭了几下,像是在邀功一般,模样好不可爱。
春禾感觉到小腿上一阵酥酥麻麻的,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然后挑眼看着门外的人,带着歉意问道:“大叔,两位大婶,实在是不好意思,雪球吓着你们了吧。”
门外站着一男,两女,皆是四十多岁的年纪。
两个妇人的脸色皆煞白,煞白的,男人稍微好一些,但是却也吓得不轻。
话落,良久不见三人做出点啥反应,春禾又满怀歉意道:“大叔,两位大婶,雪球是与你们闹着玩的,它可乖巧得很,不会随意伤人的。”
这句话,春禾倒是没有说错,雪狼极富灵性,若是没有遇上危险,是不会胡乱的咬人,伤人,方才确实是逗着三人玩耍。
嗷呜!像是知道自己添乱了一般,雪球扬起一双呼溜溜的眼睛,冲着门外三人“嗷呜的”叫嚷了一声。
门外三人听见雪球的嚎叫声,这才醒过神来。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看见春禾,有些心惊胆颤的问道:“姑娘,你家咋养了一头狼看门,可真是吓死我呐。”
狼的性子野得很,伤了人可咋办哟。
春禾瞧出那妇人眼里的担心与害怕,笑道:“婶子,你不必害怕,雪球通人性着呢,不会胡乱咬人的。”
“啥,狼还通人性,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另一个妇人又惊讶道,显然很不相信春禾的话。
“前些年,山林厚的时候,我们村那片山头上,时不时的就出现几只野狼,伤了家畜不说,还叼了小孩子,这狼啊,性子野,可真是养不得的。”
说话的妇人口舌绕得极快,七嘴八舌的,就说了一大堆话。
那妇人的话音刚落下,就听见雪球嗷呜,嗷呜的嚎叫了好几声,显然小东西很不喜欢听人说他们狼的坏话。
一阵嚎叫之后,一团白影窜跳而起,才眨眼的功夫,就见雪球蹦跶到了那妇人的脚下,张嘴咬住她的裤腿,嗷呜,嗷呜,一个劲儿的咬啊,扯啊,拉啊的。
“哎哟,我的娘呐。”那妇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失声就大喊了出来。
这厢,雪球咬住那妇人的裤腿,拉扯得正起劲,不松开,就是不松开,这可比扑蝴蝶玩,有趣多了。
雪球用力过猛,那妇人的裤带险些都掉了。
感觉到腰间一松,那妇人赶紧伸手将自己的裤头提住,这才没让裤子掉下来。
“姑娘呐,你赶紧将这畜生弄走哟,哎哟,我的娘呢,爹呢。”那妇人吓得爹啊,娘啊的,都喊出了口,心里害怕,又不敢乱动,更不敢乱踢腿。
雪球听到畜生两个字,又嗷呜的嚎叫了一声,扯住那妇人的裤腿,就是不肯撒口。
春禾看得有些傻眼了,愣了楞,才与那妇人道:“婶子,你别喊,别嚷,你越是喊,越是嚷,雪球就越玩得起劲,越是不会松口。”
待春禾说完,那妇人赶紧闭上了嘴巴,半声不敢再吭。
春禾见那妇人安静了,慢慢的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轻轻替某只雪球顺了顺毛,哄道:“雪球,小姐给你做了烤鱼,香喷喷的烤鱼呐。”
嗷呜!嚎叫一声,雪球当即就停止了拉扯的动作,然后再松开那妇人的裤腿,转过身来,睁大一双呼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春禾看。
迈开毛茸茸的爪子,走到春禾的身旁,在春禾的身上蹭了好几下,嗷呜,嗷呜!连着嚎叫了好几声,像是在确定一番。
春禾见某只雪球卖乖讨好的模样,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小姐可真是养了一头贪吃的小白狼,“嗯。”有些无可奈何的对着某只白团子点了点头。
雪球看见春禾点头,嗷呜又一声嚎叫,嘴巴张开,馋得口水滴答的,一滴口水还滴落在了地面上,然后撒欢就跑得没影了。
见雪球跑得没影之后,门外三人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春禾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见门外三人面生得很,便问道:“大叔,两位大婶,不知你们有何事情?”
春禾说完,那中年男子先开口道:“小姑娘,这里可是卫家?我们是苏家的人,是上门来问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