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凌璟方才所说,全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伸出双手,主动缠住凌璟修长挺拔的腰身,亦紧紧的将他抱住。
教会凌璟做生辰蛋糕,时辰已经不早了,两人去天景处歇息了一会儿,之后,卫长蕖又陪凌璟用了晚膳,这才吩咐素风,谷雨赶了马车,赶回十里村。
七月时晴时雨,连续几天娇阳明媚,又时而下几场阵雨,田地里不缺水,气候又温湿得宜,很适合农作物生长。
卫长蕖原本预算着,地里的苞米,高粱应是在七月底,八月初成熟,这阵子,天公作美,成熟期足足提前了十多天。
索性蚕房那边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了,七月中旬只顾着将地里的苞米,高粱收进仓便成。
田埂上,一道紫色纤细的身影负手而立,田风徐徐,拂起她紫色的裙角。
“蕖儿,今年这苞米,高粱长得可真好哟。”
江云山睁大双眼,眺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高粱,玉米,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那苞米棒子又粗又长,一根棒子就将近一斤重,粒多饱满,沉沉的挂在苞米杆子上,远远看着老喜眼了。
高粱地红艳艳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随着田风,翻起一道一道的大浪子,熟透的穗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声音甚是好听。
他种了半辈子的地,可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丰收的景象。
见江云贵一脸喜色,卫长蕖只是抿着唇,淡淡的笑了笑。
前世的时候,见惯了杂交水稻,杂交玉米,杂交品种的产量可比她现在种的这些高粱,玉米高多了,是以,见到田间苞米,高粱丰收的景象,她并没有太过惊奇。
不过这个时代,粮食的产量低,她能将玉米,高粱种成这样,已实属难得了,也难怪他二舅会这般激动。
卫长蕖站在田埂上,脚下正是一块玉米地,她微微倾身向前,伸手掰了一根苞米棒子,一手抓稳了,另一只手利落的将苞米壳剥落下来。
青黄的苞米壳被剥去,露出里面的苞米须和金黄色的苞米粒子。
苞米须呈深棕色,贴在玉米棒子上,确然是成熟,卫长蕖将苞米须扒掉,又搓了些玉米粒在手心中。
那苞米粒轻轻一搓,便脱落在了手心中,没有嫩皮,粒大饱满。
“二舅,明日先安排人摘苞米吧。”卫长蕖淡淡道,说完,便将手里的玉米棒递给江云贵看。
“已经可以轻松搓下颗粒了,可以摘了。”
江云贵从卫长蕖手中接过那苞米棒子,拿在手中,顺手掂了掂,好家伙,真是够沉的。
掂弄完,他也搓了两把粒子,这才笑容满面对卫长蕖道:“好吶,蕖儿说咋做就咋做。”
看了一块苞米地,卫长蕖担心日照不均匀,其他地里还有未成熟的,便又在田地里转悠了一圈,每到一块地,便摘一根玉米棒子下来,搓一把玉米粒子瞧看,走完一遭,并未发现有晚熟的,这才转到了高粱地里。
走在田埂上,顺手揪了一把高粱穗,剥开几粒高粱米瞧看。
剥出来的高粱米几乎都圆润,饱满了,摘完地里的苞米,再行割高粱,时间上应该恰恰好。
翌日。
用过早膳之后,江云贵,王老实,李安,卫文水全部出动,四人领着村里的一群壮汉,担着箩筐,风风火火就下了地。
村里的汉子常年下地干农活,腿脚灵便,胳膊粗壮,全身上下有的是力气。
一个上午的时间不到,就掰了三十四担苞米棒回宅院。
储存生苞米棒的地儿,卫长蕖已经提前吩咐几个丫鬟腾出来了。
三十四担玉米棒子堆在后院的库房里,黄澄澄像一座尖尖的金山,很是喜眼。
因为掰苞米棒子,需肩扛手掰,属于粗重的活计,加之,炎炎夏日,顶着一轮火辣辣的日头下地,很是辛苦,卫长蕖已经与江云贵,卫文水四人提前打好了招呼——前来上工的人,一日三餐的伙食,新宅院全包了。
宅院里,春桃,春禾姐妹俩已经烧好了饭菜。
农村人吃饭也没那么讲究,端上碗,拿上筷子,随便找个地儿蹲下,便能凑合着吃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