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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此时此刻谁活谁死（第2页）

阳光洒落在蜿蜒的山路上，大巴车载着欢声笑语向前驶去。车内，杨旸坐在窗边，兴致勃勃的看风景，夏天则半闭着眼睛。杨旸兴趣很高，夏天了无生趣。途中，杨旸问夏天十句话，夏天可能就回一句。

突然，大巴车剧烈颠簸，伴随着一声巨响，车身翻落在了山路的一侧，有一半掉在路的外面，摇摇欲坠。惊恐的乘客们在大声尖叫后，纷纷被甩出车外，纷纷坠入侧面阴森的山谷。凄厉的尖叫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有了声息。

车窗玻璃全部碎裂，车中的乘客几乎都掉到山崖下，还有一两个挂在车窗上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凭着当兵时候练就的快速反应能力，危急之中，夏天下意识的一把扯住了杨旸，一手紧紧抓住座位上的罩布。不过冲击力太大，他被带着冲出车外，两人整个身子被甩出了车外。他的脚在车框架勾了一下，缓冲了下跌的速度。

杨旸已经昏迷过去，一阵山风吹过，车摇晃的厉害，夏天抓住的罩布“嗤呀”一声，裂开，两人迅速掉落下去。

危急中，夏天看准山崖边的树枝，躬身变位，抓住了树枝。

喘了一口气，他看一下已经昏死过去的杨旸，又四周观看一番，稍稍稳定之后，他艰难的，伸出双脚勾住树枝，慢慢将杨旸往上挪动，解下皮带固定好杨旸。

山风很猛烈，树枝在两人的重量下剧烈摇晃，承受不住两人摇摆的重量，“咔嚓”一声，出现了细微的断裂。

大巴车还在山崖边上不停的摇晃，似乎要一头砸下。夏天往下看，寻找有更好的落脚点，却找不到。

“咔嚓”又是一声响，树枝细微的断裂大了一些，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夏天看了裂口已经不小的树枝，知道，这树枝只能支持他和杨旸中的一人。他用脚尖点到一块凸出的小石头，刚刚要站上去，却不料那小石头一下子松脱，他掉下的冲击力，使得树枝“咔嚓咔嚓”连续两声响起，树枝细微的断裂更大了一些，树枝随时都会折断。夏天需要马上做出选择，要不他解开皮带，让杨旸掉下山崖。要不他松开手，自已掉下去，让杨旸留在这里等待救援。不然，树枝折断之时，就是他俩身死之刻。

生死攸关的时刻，谁活？谁死？

夏天想起了种种过往，想起了辛辛苦苦养大他的父母，结婚时候却连主桌也不能坐，连他的新婚房子也没有进去过，过节给的五百元都被讨回来。

夏天想起了父亲病危时候，杨旸不肯救治的无情，想起了他跪求杨国生借钱时候他冷漠的嘴脸，想起了父亲在他眼前死去的情景。

夏天也想起了杨旸开心时候确实对他好，但也似乎只是某种需要而已，如果不是自已帅气、身材陪棒，他感觉，杨旸肯定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平常如果稍有不顺心的地方，就是又闹又打，又哭又抓。

“天可怜见，既然如此，杨旸，你去死吧。”夏天喃喃一声，“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有人吗？”夏天又大声的呼救，但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沙沙树叶的摇动声。

此时此刻，谁活？谁死？

答案，很明显。

夏天没有犹豫了，他将手伸到系着杨旸的皮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