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源此刻可以说是真正的魂不守舍,因为他的魂魄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进了一个特殊的空间之中。程思源看了看自己有些虚幻的灵魂之体,摇头苦笑了一声,这下玩大了,连魂魄都离体了。这是哪儿?我又是怎么进来的?
回答他的是耳边不断回荡着的梵唱之音,这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回荡,如晨钟暮鼓般不断撞击着自己的心灵,如洗尽铅华般洗涤着自己的灵魂。
程思源扫视了一圈之后,发现这是一处无垠的星空,四周空无一物,只有远处的星星在向自己眨眼睛。此刻的自己正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之中,孤独地屹立着。
突然在程思源的身前出现了一尊巨大的佛像,这佛像巨大得无法想象,好像连天接地一般,连佛像身下所坐的莲台都比程思源要高了无数倍。程思源看向这尊浑身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的巨大佛像,如同一只蚂蚁在看一头巨象一般。
令人诧异的是,当佛像出现之后,脑海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天地变得死一般的寂静。这一闹一静之间的转换相当突兀,几乎让人难过得吐血。
程思源定了定心神,一边打量面前这尊佛像,一边在心里咒骂了起来,这尼玛的是什么地方呀?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西方极乐世界吧?你大爷啊,我又不是佛门中人,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做什么呀?
咒骂完之后又懊恼了起来,程思源啊程思源,你说你在阴阳门呆得好好的跑到归元寺来干什么?都说是禁地了,还鬼迷心窍地陪着那个不着调的莲儿到般若堂来找死。我真是自作孽啊!这下好了,搞出事情来了,被困在这个地方,能否出得去还是个问题。唉,好像每次出事都是栽在女人的手里,难道我命犯烂桃花?算了,还是找出路吧。
这里到处都是一片虚无,只有眼前这尊佛像有古怪,如果有出路的话出路也该是在佛像身上,那就从佛像这里开始找。程思源如同一只蚂蚁般,围着佛像身下巨大的圆形莲台转着圈地寻找了起来。程思源转了半天,腿都快跑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转完,反正是一无所获。
程思源没有发觉的是,他在转围着莲台转圈,佛像也在跟着缓缓地旋转,始终保持着面对着程思源。由于莲台实在是太大了,这种细微的旋转丝毫让人察觉不到。
这下面没有出路,那出路会不会在上面呢?程思源凌空向上飞了起来。没想到他向上飞,佛像身下的莲台也跟着向上长高,他飞高一寸莲台就长一寸,他飞一丈莲台就长一丈,总之无论他怎么飞也飞不过莲台。
程思源欲哭无泪地飘落了下来,不是他不想继续往上飞,实在是有心无力了,只怕是飞到死也飞不到莲台的上面去。而在他往下降的过程中,莲台也跟着往下降低。
正当程思源准备破口大骂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如同炸雷般的声音:“什么是法?”
程思源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声震得脑子嗡嗡作响,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佛像,很显然,声音的来源正是这尊佛像。
正当程思源愣神的功夫,佛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什么是法?”
程思源歪了歪头,“法?这世间哪儿有法?虽然初看万物皆有法,但细思之又无法。所谓诸法无我,法无定法。也许今日之法非他日之法,你所见之法非我所见之法。既然看不透又想不明,不如什么都不想,让心放空,还理他什么法?”
那个声音沉吟了一下,接着问:“什么是相?”
程思源用手甩了一下头发,“相?诸法体状都是相,也就是眼中所见的耳中所听的都是相。不过眼中所见耳中所听也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是虚妄的。当然这世间的相都跟我毛线关系都没有,管他有相无相,我只求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逍遥在这人世间。”
那个声音接着问:“什么是佛?”
程思源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有完没完了?佛什么佛?我说你是佛你就是佛,我说我是佛我就是佛,这么回答你满意了么?”
那个声音顿了一下,“万法唯心,心外无法。凡有所相,皆是虚妄。你很不错,本性纯良,心怀自然,可惜不是我佛门中人。”
程思源不屑地道:“你们佛门中人不是常说众生平等么?既然如此,那佛门中人和佛门之外的人有何区别?没想到你这么大个佛像,还执着于什么门户之见,真是可笑。”
没想到佛像非但不生气,还哈哈大笑了起来,“骂得好,是我太过执着了。”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可知道什么是本源?”
程思源思索了一下道:“这个本源还真说不清。水凝结成冰,可以说水是冰的本源。但冰又可以融化成水,岂不是冰又是水的本源?种子可以长成果实,种子可以说是果实的本源。但果实里面又会长出种子,那果实也可以说是种子的本源。世间万物都有本源,但如果真要层层追溯上去,到最后可能自己就是自己的本源。这样看来,这世间根本就没有本源一说,但是本源又确实存在着。”
佛像好像很是欣慰,“嗯,世间万物循环不止轮回不休,所谓万法归元,万物更迭皆有法,但最终都会回归自身。万法归元功就是脱胎于世间万物之法,你既有缘来此,本该传你万法归元功,但我昔日曾有誓言,此功非佛门中人不授。也罢,今日就传你万法归元术,顺便再送你一场小小的造化吧。”
这万法归元术只是万法归元功的一个应用之术而已,运用其它功法也能催动此术,但与运用万法归元功催动此术相比,那威力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之上。
程思源才不在乎什么万法归元功,自己本身就修炼了阴阳功,也不会去贪图别门功法,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何况自己的资质并非逆天,如果多修炼一门功法,那自己的修为岂不是更加难以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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