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衢脸色有些难看,望向姜柔,“这事儿是真的?”
姜柔哭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急着……”
话到此处,她下意识看了眼邹衡,然后闭了嘴。
“也就是说,人是你推倒的?”姜云衢又问。
姜柔直接哭出声来。
“哭什么!问你话呢!”姜云衢厉喝一声。
姜柔呜咽着点头,“是……”
这下,姜云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姜柔闯了祸被傅家人扣押,人家指定要问她是谁,她没有报出自己名姓,反而告诉傅家人,她是新科状元的未婚妻。
死性不改!
姜云衢被气得不轻。
早在姜柔嚷嚷着要来法源寺的时候,他就设想过会出事儿,没想到才刚上来没多久,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她是猪脑子吗?这种时候把邹衡拖下水,邹衡的名誉必定会因此而受损,人家以后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就此承认未婚夫的身份?
幼稚!
但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姜云衢纵使再怒,有些话还是不便出口。
他望向傅经纬,“此事的确是我妹妹的错,但祸事已经酿成,对于令千金,我这当大哥的深感抱歉,不知世子爷要如何才肯放人?”
“放人?”傅经纬瞪着他,“我闺女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你们还能把人给带走?”
姜云衢道:“滥用私刑是犯法的,世子爷身为皇亲国戚,想必比我们更懂,您若觉得不解气,要做什么只管冲着我来。”
“你说冲你来就冲你来?你算老几?”傅经纬被激怒。
“姐夫,算了吧。”
田幼微走出来劝道,“既然他们已经诚心认错,那此事就到此为止,瑜姐儿已经醒了,看样子没什么大碍,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傅经纬偏不听,“要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岂不是证明本世子的女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欺负?”
“那你想如何?”田幼微问。
傅经纬看了眼田氏,“你不是有个表弟病入膏肓,等着冲喜吗?依我看,就她吧!”
“不要!”姜柔一听傅经纬要把她送去给人冲喜,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世子爷,求求您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要冲喜,不要守寡……”
“啧,本世子险些忘了,你未婚夫还在。”傅经纬似笑非笑地朝邹衡看去,“新科状元,前途一片光明啊,本世子明儿就去皇帝舅舅跟前说一说,今年的新科状元人品不行,眼光也不好,那状元名头,没准儿都是掺了水分的,这种人,留着何用?”
邹缨急了,红着眼跪了下去,“世子爷明察,我哥哥他和姜姑娘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也不是未婚夫妻。”
傅经纬闻言,乐了,“呵,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在下行的端坐的正,自问从未与姜姑娘有过婚约,世子爷要迁怒,在下无力阻止,但我和她的关系,仅仅是认识而已。”邹衡开口,面色十分平静。
“行了,人家都赔礼道歉了,你还想怎么着?”田氏瞅了傅经纬一眼,“闺女一醒来就叫爹呢,还不赶紧的?”
傅经纬绷着脸,“那你的意思,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田氏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求你给自己积点儿德吧,平时欺负人还少吗?”
田氏一面数落,一面推搡傅经纬,将他推进屋里。
田幼微站在门外,对那两个扣押住姜柔的婆子道:“放了她吧。”
婆子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