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
身下的大床不是一般的软,似乎不止一床被子垫在身下,可还是能感觉到身上各处传来的痛。
痛不痛的就无所谓了,让洛晚最最无法忍受的是耻辱。挥之不去,闭上眼睛,更是翻涌而来。嘴巴里的味道,像是永远都吐不干净。
每隔一会儿,洛晚必定会翻身起来,闭着眼睛干呕一番。活像个孕吐的女人。
齐。墨存心惊胆战的坐在床头,手里拿着垃圾桶,下意识地配合她的动作。
如此,吐了又躺下,躺下又坐起吐,循环往复了一夜,齐。墨存一个字都没有问,洛晚也只是闭着眼睛,并没有真的睡着。
就连自己最后什么时候睡过去了,也不知道。
梦里,淡淡的花草香,还有妈妈煮的鱼汤味道拂过她的脸庞。疏的,一滴深长的眼泪流过眼角,渗进耳边的头发里。
齐。墨存刚抽了纸巾,回过身来,却已经来不及去擦。看她皱眉耸动鼻子的样子,应该是醒了。
伸出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秀发里,往后抓了抓,齐。墨存难得好脾气地轻声唤醒将醒的人:“起来,吃晚餐了。”
谁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难受。
洛晚翻了个身子,双手向上胡乱的推着,本能的抗拒所有阻止她赖床的噪音,一如曾经的大小姐模样哼唧着撒娇:“不要,让我,让我,再睡,一下下嘛。”
“。…。。”齐。墨存的手被她软软的抓住,按在脸蛋下面压着,入手一片柔软,整个人都跟着柔软起来。
下一秒,陡然石化。
“秦风……”洛晚不知死活地哼唧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刚做好饭过来叫他们的保姆阿姨站在门口,不远不近刚好把这两个字听在耳里,当下不敢出声,替床上妹子捏了把冷汗,并顺手在围裙上蹭了蹭。
“少爷。”眼看着齐。墨存的另一只手越抬越高,很快就要落在那女人身上,保姆阿姨于心不忍的开口叫住了他。
齐。墨存叹了口气,讪讪收回了手,看向阿姨:“少爷,可以用餐了。”
齐。墨存颔首,阿姨识趣的换下拖鞋离去。似乎是故意的,今天阿姨关门的声音异常大,洛晚被关门声一下子震醒。
瞪大眼睛,一个翻身坐起,惊魂未定地看着门的方向,问道:“我是谁?这是哪里?”
“。…。。”齐。墨存听到第三个字的时候便青筋暴起,冷眼看那小女人演戏。
“我?”终于觉察到床边坐了个人,洛晚猛地一抖,定定看着身后的某人,半天才想起这孙子是谁,手忙不迭抓起被子挡在胸前:“齐。墨存!”
“哼!”齐。墨存直挺挺的站起身来:“知道就好。”
洛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好个屁,脑子里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就没有半个瞬间是跟好字挂边的。
确切来说,就是自从稀里糊涂被这个男人睡了之后,就一直倒霉,倒大霉,倒霉到姥姥家的坟头了都。
齐。墨存笔直地迈开一条腿,俯下身子,将床边的拖鞋一只拎在手里:“不想走路?”
洛晚愣愣的坐在被子里,没有回应。“啪”拖鞋掉落到地面,齐。墨存拍拍手。结皮一样:“要我抱你过去吃饭?”
“抱……”听到这个字眼,洛晚连忙摇头,用力之猛,整个床都跟着她的频率震颤,头发都摇飞了。
“啧。”齐。墨存的脸色瞬息万变,一下子就变成了黑色,说出话来像是有人拿刀子逼他一样:“那就过来穿鞋。”
“。…。。”洛晚不敢抗拒,屁股坐支点一蹭一蹭地到了床边,眼睁睁地看着世界第九大奇迹——齐。墨存那个谁都不敢惹的变态大。佬,居然单膝跪地在床边给自己穿……拖鞋。
Whatisthematterwithhe!
发生了什么?齐。墨存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吗?还是喜欢女扮男装的双胞胎妹妹?不然,齐。墨存就一定是吃错药了。
洛晚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雷的外焦里嫩,不知所措,鬼使神差地就放开了挡在身前的被子,任由齐。墨存牵引着,像一个充气娃娃,走到了餐厅,被按着坐下。
齐。墨存将远处的凳子拉到洛晚身边坐下,一个一个打开桌子上大大小小的锅碗瓢盆,还舀了一碗鱼汤,端到洛晚面前。
一秒。
两秒。
三秒……洛晚还傻傻的以为齐。墨存本人要亲口喂自己,嘴巴张开傻傻的口水都流了出来,结果等来的只有齐。墨存无比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