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已经买下了,那块布,就是她的了。你再看着挑块别的吧。”
那意思就是,你没交钱,那就不算数。对方交钱了,现在板上钉钉,那布就是王艳的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都说好的呀。”她有些生气,也和售货员理论开。
可对方对她完全是爱答不理,相较之前更显冷淡的口吻甚至透出了点点排斥,“我这头忙着呢,没空和你说这个。你要是再有相中的,再招呼我。”
然后果真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模糊地想起,现在这售货员似乎大多都是如此,态度差劲,又牛得要死。
这可真气人!
已经相中过一个好的,她又哪里还能看得上那些一开始就被她给排除的?
她有点烦恼。
但是——
咦,好像有点不对啊。
她机警地突然想到,那售货员似乎刚才称呼了王艳的名字。这就显得亲昵了啊。
态度这么差劲的售货员,竟然会去叫一个人的名字,这自然意味着不对劲。
然后,看到知青们买东西的时候,都在那热情地招呼王艳,而王艳被招呼到了柜台前面的时候,那售货员立刻满脸带笑,就连说话都像是带着一股和煦的春风,介绍起各项商品的时候,完全没有面对其他人的时候的惜字如金,反倒是如数家珍。
此情此景,她哪里看不出来猫腻。
尤其,王艳又表现地那么明显,特意回头看她,招摇地冲她抬了抬下巴,还得意地大笑,甚至还故意抬了一下胳膊上拿着的那块布。
她立刻明白,自己这是被截胡、被针对了。
这是第二次了!
她生气了,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一道冰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问她,“生气了?”
是殷锐,他来到了她的身边。
“嗯。”她大大方方承认。
“她是故意的。”他刺激她,“故意抢走了你的花布。”
她点了点头,“嗯,我看出来了。”
“那想拿回来吗?”他邪肆地诱惑,扔下了鱼饵。
她一下转身,有点惊喜,“当然想。你有什么办法?”
看着那一双宛如黑宝石的双眼一下就发了光,璀璨迷人地让人只想独占,他心里的贪婪,和压抑的不悦,终于有了机会吐露。
“那你回去之后,好好给我写一份检讨吧。明明在你心里,我更重要,为什么,你要对你弟说你不会被任何人给抢走的话,还说要一直陪着他?你忘了,你一直要陪着的人,应该是我啊!这么轻易地就对其他人许下一生的承诺,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妈呀!
阴森森地在她耳边说这些话的男人,简直邪恶地跟个刚从地狱底层爬出来的大魔王。
黑暗缭绕、邪气凛然,又自以为是、唯我独尊!
天呐,这也太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