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章老太傅看了赵老将军一眼。
当着两小辈的面,赵老将军面上有点挂不住,“这不能怪我,是他张阁老身子骨太弱,一点气都受不得。”
季清宁看向章老太傅道,“是让我去给张阁老治病吗?”
章老太傅微微一愣,赵老将军就道,“太医诊断,说张阁老是郁结难舒,皇上知道后,让我画幅画给张阁老赔礼,我一介武夫,让我去张阁老病榻前给他舞刀弄棍可以,让我作画,也不怕我鬼画符直接把他给气死过去。”
赵老将军说话爽直,季清宁听得憋笑不止,肩膀直抖。
赵老将军找人作画容易,但张阁老可不是一般的挑衅,再加上皇上发的话,他要消不了张阁老的气,那就是不把皇上的话当回事。
逼的赵老将军没办法,只能来找章老太傅求画作了,有章老太傅帮他,皇上和张阁老都会卖他个面子。
只是赵老将军想的很好,但章老太傅不帮忙啊,嗯,也不是不帮忙,是不直接帮。
章老太傅想起季清宁手腕有伤的事,对温玹道,“你作画,清宁题词。”
吩咐完,章老太傅看向赵老将军,“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赵老将军大笑,“放心了,放心了。”
一个是皇上最宠爱的外甥,一个是章老太傅最得意的学生,这分量不轻了。
张阁老不给他面子,也得给皇上和章老太傅面子不是。
作画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章老太傅起身道,“先吃饭吧,一会儿饭菜要凉了。”
赵老将军往外走,路过季清宁身边的时候,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听说你也是千杯不醉,一会儿陪我多喝两杯。”
坐下后,章老太傅道,“我这儿酒不多,也就够你一个人喝,他们都是书院的学子,书院禁止饮酒。”
“可惜了,”赵老将军颇有些失望。
章老太傅给赵老将军夹菜道,“你甚少来书院,尝尝书院的饭菜。”
赵老将军夹了块红烧肉塞嘴里,嚼着道,“难怪你不上朝,要住到四海书院来了,这饭菜倒是比我府上厨子做的还要好。”
“哪天我不做官了,我来和你作伴。”
顾山长走进来,听到赵老将军说这话,笑道,“我正有扩张书院的想法,打算为朝廷培养几个文武全才,正愁找不到将军来书院,赵老将军,您这话我可记住了啊。”
赵老将军大笑,“怎么就这么巧被你听了去。”
顾山长过来,季清宁赶紧起身,这石桌坐四个人正合适,坐五个人就太拥挤了,她连筷子都没拿起来,当即起身相让,对章老太傅道,“我明儿再来陪您吃饭。”
说完,就赶紧退下了。
走远了,她才轻呼一口气,然后就听耳边有声音传来,“你是怕和章老太傅他们吃饭,还是怕与我一桌?”
声音骤然响起,吓的季清宁直拍胸口,瞪温玹道,“你走路都不带出声的吗?!”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温玹道,“你走了,我留下做什么?”
这话说的好像是为她留下的似的,“你还能留下来斟酒啊。”
温玹道,“赵老将军急的很,你一走,章老太傅就让我跟你一起,商量作画题词的事。”
这是正事,季清宁把对温玹的情绪压下来,道,“这是赔礼的画作,作画之前得先了解赵老将军和张阁老争执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