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的余温久久未散。
再思忖,心头有些异样。
昨日被他搂了腰,今日又被牵了手,一不留神便宜都被占尽了。
唉,夫妻同住一个屋檐下,这哪是想避就能避开的。
这么低头想着,都没注意到一干人已停至家祠前。
元珩说:“无论今日是否合祖制,既是归宁,就要以礼待之,作为慕容家的郎婿,应为岳母大人上柱香,以表心意。”
慕容煜和云启躬身回谢。
此举又令云静感动不已,竟不想他既能为她破例,又能为她守礼,一整个稳健周全,倒是很让人惊喜。
午膳后,一家人又欢谈甚久。但偷着归宁甚有不妥,怕被人发觉,二人不到酉时便同乘马车准备回王府。
从国公府出来到现在,元珩一直缄默,让云静一度怀疑,晌午那通训话把他今日的话语存量都用尽了。
她偏首瞧去,他微阖双目似在养神,只有左手攥着玉佩,拇指指腹在夔龙纹上划来划去。
“殿下在想事情?”她不由问。
元珩睁开眼,回答她:“在想母妃。”
许是方才为云静母亲上香时触景生情,愈加思念至亲。
云静为他的敬重道了一番谢意,也着实把他的亲人放在自己心上:“出嫁前,邢总管就交待了母妃牌位供养之事,我定一丝不茍。”
他唇角似乎微扬了下,只说了四个字“王妃有心”,又重回默然。
但摩挲玉佩的小动作一直没停。
云静好奇道:“这块白玉质地通透绝佳,殿下从不离身,应是极心爱之物吧?”
元珩终于停下手中动作,低头凝了眼,同她讲起玉的来历:“其实这只是半块,另外半块赤色如血,两块本由一根细玉管相连,是龟兹贡品,父皇赠予了母妃,母妃又在十五岁生辰那日给了我。七弟淘气拿去把玩,不小心摔成两半,我就干脆送了他一块。我见这玉白得纯净,赤得瑰奇,一时兴起取了两个名字——冰仙风和赤玉骨。七弟挑走了赤玉骨。”
他将玉佩解下递给云静,神色怅惘:“如今也只剩这枚冰仙风了。”
云静捧着玉佩,抚摸着温润的边缘,忍不住叹:“玉骨冰心,好名字。”
他认可般微一点头,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事,对她说:“日后你何时想回国公府,就告诉邢总管,他自会安排。”他接过云静递来的玉佩戴好,又补道:“是否需要我陪,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