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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写一遍试试。”元珩把笔放入她手中,“我见过你书上的注疏,闺阁小雅写出来,一定很漂亮。”
纵是这样说,但这笔上功夫,料是无几人能比得过他,同篇若经她之手写出,根本不用比,放在那儿就已相形见绌。
她才不要。
见此篇还没落款,她想起寝阁那幅《月夜咏梅》上的潇洒笔迹,便别出心裁,在空白纸上重新写了一个“珩”字。
婉妙的笔画像只鸟儿在元珩心尖振翅。
他扬起脸,故作高傲,“书写本王名讳可是大不敬!”
“可我喜欢这个字。”云静才不管敬不敬,专心落下最后一笔,“如玉君子,昱耀灼灼。”
元珩笑着拿过《闲情赋》,伸臂从她身后拥上,握住她的手,蘸饱墨,在落款处带她再次写下这个“珩”。
他垂眸去看她清秀的侧颜,几近贴上鬓边,轻语:“以后,写这个字的唯一特权,给你。”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她靠着他的胸膛,丝丝温热覆上后脊,乌沉香正削弱着意志,笔虽在手中,但已被紊乱的心跳扰的不听使唤,全凭他指引。
“放松。”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肩。
她长舒一口气,渐渐垂下僵硬的肩臂,身魂在他怀里肆意徜徉。
这时,丹蓉刚好过来送药,走到门口就见两人拥在一起,赶紧倒退一步,碗中的汤匙“叮铃”一声响。
“谁?”
听见元珩这声问,丹蓉把头深埋起,绕出来道:“是婢子,王妃喝药的时辰到了。”
见有人进来,云静想要挣脱元珩的手,他却不允,又被紧紧一拉,整个人被圈在怀里无法动弹。
她正要吩咐丹蓉放下药碗,许是方才盯着这些字看得久了,乍一抬头,眼前忽然出现一片眩黑,不禁轻呼了一声。
“还是不舒服?”他问。
她点点头。
元珩当即向丹蓉命道:“这几日,王妃暂不回颐宸苑,就歇在永晖堂,拨两个得力的婢女过来伺候。”
丹蓉兴高采烈应下。
他喂她喝过了药,见她仍旧无力倚在凭几上,“去睡会儿么?”
等了片刻,她没回答,他干脆直接把人横抱起来,放上床榻。
她还未完全恢复,头沾枕不久后就已睡熟。
他坐在沿边,望着她干净无尘的容色,心中凭升出一种情愫,不是恭敬、不是怜悯、也不是心疼……
好像很复杂,又好像很简单。
因为他发觉,这样的情愫因她而起,也只独属于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