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才歇,四房指不定才回到院中,若她房里飘出琵琶音,以四舅母的脾性,还真有可能跑来一探究竟!
若来了——
秦长风忽而拢袖大笑,笑得那松松垮垮的中衣眼看要挂不住:“顽顽莫急,江正折夫妻还在正房。”
溶月终于瞧出对方当她是老鼠般戏弄,顿生恼怒:“秦三殿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顽顽弹曲啊。”说罢,他轻勾衣襟,叫衣衫敞得更开,“或者,顽顽更想做些别的?”
溶月急退两步,抱起螺钿紫檀。
“秦三殿下想听什么?”
“随意。”
“那小女弹了!”
溶月垂首,指尖猛地拨过细弦,一曲《十面埋伏》喷薄而出,那叫风雪冻住的伤口顷刻间崩裂,鲜血随琴音而狂舞。
秦长风微眯双眼。
与他而言,天下女人历来只有两种,能用的,不能用的。
可,顽顽是个例外。
她算不得有用,且还时不时地给他惹出祸端,但又不能说她无用,毕竟他靠着她,解了催情香。
因为这点用处,他决意留下她,反正他这个年纪本也需要一个女人,宁顽顽还算有趣,留便留了。
她的确有趣,不仅冬至背着他,迷得江明庭晕头转向,今日,更是当着他的面,勾得临漳意乱情迷。
如此与众不同又桀骜不驯的女人,天下少有,若可以,他不介意继续和她周旋下去,可惜——
“停。”
溶月指尖微松:“三殿下又不想听曲了?”
“生肌膏还有吗?”
“有。”
“拿过来。”
“哦。”
溶月放下螺钿紫檀,从梳妆台下摸出一个瓷瓶,走到距床榻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递出了瓷瓶。
秦长风伸手,指尖在触及瓷瓶的刹那,掌心蓦然翻转,扣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拽上了卧榻。
“三殿下想做甚?”
“顽顽以为呢?”
秦长风轻笑着,一边拿衣衫替她擦去指尖的残血,一边打开瓷瓶,勾出一点生肌膏,为她上药。
他的动作不重,但生肌膏一沾到伤口,还是刺得她手指一阵生疼,以至于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嘶——”
“这会儿知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