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笑意一收,露出冷凝:
“父亲让我告诉月儿两件事。
第一件,太子殿下和元家的筹谋朝臣已有察觉,明日的大婚可能不会太平,他让月儿早做准备。”
秦长风的这一招瞒天过海,若不是有元家配合,早露陷了,能撑到明日大婚,已经是不可思议。
“如果东窗事发,元家会有事吗?”
“这一点,月儿尽管放心。
天下纷争将起,不管是皇帝还是廉司徒,都不可能让元家在这个时候出事。”
“那就好。”
只要元家没事,明日再怎么闹,是她一个人的事,大不了,她不做太子妃。
“第二件事是……?”
“北魏储君死了。”
“怎么会?!”
储君身死是大事,且还是死在了梁太子将将离开大兴之际,他的死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知道是谁杀得吗?”
“东梁。”
“不可能。”
东梁野心勃勃,想要逐鹿天下,他和西汉的事情还没处置好,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开罪北魏。
可如果不是东梁,又会是谁?
难道——
“父亲也说,不会是东梁。
但现在的情况是,北魏认定凶手是东梁,北魏皇帝已经密信陛下,想要和西汉联合,共灭东梁。”
北魏皇帝的认定,是基于真凭实据,还是将计就计,想借儿子的死,趁势联合西汉,发兵攻梁?
不管因为什么,相安无事不到百年的天下,终于还是要乱了。
天下一乱,百姓遭殃。
上一世,她淹死之前,天下便有乱象,只是这一点乱象,便已经叫金陵的百姓们苦不堪言,若——
“月儿。”
江婉轻唤,惊断了溶月的忧思,她抬手,轻轻抚去她眉间的“川”字。
“朝堂上的正事,自有男人们操心。
你啊,别多想。
父亲让我告诉你这件事,是想提醒你,一旦陛下答应和北魏联合,势必会要求太子高抬竹湘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