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接口:“其他人交给我!”
分工明确后,二人从议事厅一起离开。
李云泽朝自己父亲行了个礼送走他之后,便如影随形跟在阮江月身后。
阮江月边走边问:“父亲可醒了?”
“没。”
李云泽回:“公子在照看,说醒了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
昨夜起了战火,阮江月亲上城楼,父亲那里则托付给了阮星澜,一来父亲快醒了需要人看着。
二来,也怕季长风和白若雪还有其他帮手,乘乱再去行刺。
阮星澜医术、武功都是上佳,无疑是伴在阮万钧身边的最佳人选。
所以他留下了。
阮江月闻言点了点头,转向自己营房之中。
她要去见白若雪以及季长风,当然不能用如今这样的满身血污前去。
这样显得狼狈,显得落在下风。
阮江月虽并不太在意外形,却也知道有些场合需要十分注意外形,以提气势。
在这之前,她先迅速手书请援奏本一封,交给李云泽前去找李冲盖大将军印信。
而后她迅速地换了一身暗沉的靛青色束腰长袍,重新配上了护身的兽皮软甲,束上护腕。
将凌乱的青丝仔细挽成英雄髻,抹去脸上灰尘。
等她从营房中出来,走向地牢的时候,她已是那气势凌然的宣威将军。
啪嗒。
地牢的锁扣被打开。
阮江月随着士兵弯身进到地下。
一股阴冷发霉的湿寒气息扑面而来。
士兵说了句“在前面”,便为阮江月在前带路。
阮江月面不改色地随在后面。
这关内营中地牢是用来关押触犯军法以及逃兵、叛逆、奸细之处。
但阮万钧治军极严且为人谨慎,多年来能被关到此处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出来,昨夜却是一下子送了一堆进来。
其中还有三军之中都有些名头,很受阮万钧伤势和信任的季长风。
到现在看守地牢的士兵都难以置信。
“人都是分开关的,季医官和那个女的关在这边,其余人关在那边了,李副将刚才派人把人提走了几个。”
带路的士兵一边走一边介绍,“在这边,季医官和那女子也分开的,一人一头,前面是那女子。”
阮江月顺着士兵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见一片黑沉之间,有一团白色靠在湿冷黑沉的墙壁上。
阮江月缓缓走近,提起灯笼照过去细看。
虽光线昏沉,那人还用头发挡了半张脸,但阮江月还是一眼认出,那人就是昨夜抓到的白若雪。
白若雪露着的半张脸,脸色十分苍白,唇瓣干裂无血色。
白色衣裙上如今已经染了不少泥污。
听到脚步声,白若雪斜睨而来,只盯了阮江月一眼,她便别开眼,一幅死也不低头的模样。
阮江月淡淡道:“以前真没看出来,你不但怀着叵测居心,还很是有些骨气……你是故意接近沈岩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