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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哲的母父兽父、好朋友星达和维泽怎么好言相劝、怎么直接翻脸都没用,因为类似的雌性实在是不少,要是闹大了只会更加影响青哲身为雌性的名声。
这天一大早又是这样的,青哲肩膀上的伤口被妥善地包扎了起来,卧室里三个雌性正在低声聊天时,又有几个好奇多事的雌性结伴前来看新鲜。
几个中年雌性直接走进了卧房。
“哟青哲,你终于回来了?”
“听说你被恶龙打伤了?现在好点了吗?”
“啧啧啧~你在圣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其中一个叫小池的雌性笑得尤其的隐晦:“哎~青哲,好好的恶龙为什么要把你赶回来啊?是不是……?哦呵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而已。”
青哲仰躺在床上,神色冷淡,一言不发,这几天一些族人的言辞已经寒透了他的心。
维泽忍气说了句:“青哲好不容易才回到部落里,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几位昂达们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就是啊。”星达的言辞一贯比较锐利,“恶龙是我们整个部落的敌人,不管是哪个雌性都没有力量去违抗的吧?上次是青哲为了幼崽,不得已才去了圣湖。不过,谁家没有幼崽?谁家的幼崽受到恶龙威胁时、做母父的雌性还能不管不问不成?那样也太冷血绝情了,兽神不会庇佑那样自私心狠的雌性的!”
“好了星达。”青哲疲惫地开口阻止,他不希望好友因为自己的原因被部落的雌性长辈们责骂,“小池昂达自己家都有好几个幼崽呢,听说他们家的幼崽都被照顾得很好,哪里有母父舍得自己的幼崽被欺负的?”
此话表面上是恭维劝和,实际上是打脸。
名为小池的中年雌性面色讪了讪,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什么时,青哲的母父帕拉端着碗香气扑鼻的肉汤、带着希图走进来了。
一看房间里众雌性的表情,帕拉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怎么?”帕拉重重地把木碗朝桌子上一顿,溅出来几滴滚烫的肉汤、弹到了小池的手背上,引得他一个激灵颤抖,不过还是赔着笑脸、没敢说什么。
帕拉走过去握着自己孩子青哲的手,“小池,你们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呃~”小池等几个雌性赶紧笑着解释,“没有、不是找你,我是来看看青哲的。”
“唉~听说他受了伤,我就过来看看。”
“可怜的青哲,遭了这么大的罪。”
帕拉的眼神非常嘲讽地扫过了几个雌性,“哦,倒是看不出来,你们还这么关心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确实可怜,为了自己的幼崽,哪怕圣湖住着恶龙呢、他也得去啊,唉~我的孩子就是这样!不像你啊小池,那次寒季暴雪、野兽袭击部落时,你手脚麻利地就躲起来了,顺利逃过了野兽的攻击——”
说到这里时,小池的脸皮就紫涨起来了,尴尬窘迫非常,他匆匆起身丢下一句:“嗳~那青哲你好好养伤啊,昂达家里还有事,得先回去了,有空了再来看你啊。”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帕拉当着众人的面唾弃斥骂:“小池那样的雌性也配做幼崽的母父?野兽袭击部落时,他把幼崽一扔就自己逃走躲起来了,可怜了那只小灰狼,那么小就没了……我的孩子这么勇敢,把希图保护得好好的,就凭这一点,有几个雌性能做得到?恶龙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看我的青哲给伤成什么样了~”
话说到这里时,帕拉眼里忍不住心疼得泛起了泪花,其他雌性再也不敢打听什么了,纷纷说着场面上的安慰话,然后悻悻然地告辞走了。
“来、青哲,快把这碗汤喝了。”帕拉照顾自己的孩子。
星达和维泽看着青哲的母父到了之后,就识趣地告辞了,让他们母子俩好好地说会儿话。
“谢谢母父,你别哭了,我的伤口不会有事的,祭司说并没有伤到筋骨。”青哲虽然情绪低落、却强颜欢笑地安慰年迈的母父。
希图是兽形,小老虎趴在床边,恹恹的、反常的沉默着。
“你受苦了我的孩子,安心养伤吧,我已经交代你兽父了:务必打起精神把希图这调皮的小崽子看得紧紧的!在他足够听话之前、不允许他踏进密林半步,你就放心吧!”帕拉异常坚定地说。
青哲弯腰揉了一把小虎崽的脑袋,笑着问他:“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小虎崽无精打采地说,他的耳朵尾巴一起耷拉着。
原本希图以为回到部落会非常高兴的,没想到只高兴了一下子而已:他被禁足了,不准离开部落半步。而且他已经开始想念圣湖、想念湖中合力建起的新木屋、想念敖泱敖白和纪墨——最重要的是想念在圣湖时大家都不会限制他,只要没有危险、就由得他疯玩疯跑,甚至敖泱敖白还会耐心地带着他去捕猎……
帕拉严厉地教导他同样疼爱的小黑崽子:“希图,你已经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幼崽了,你现在是大幼崽了,因为你几次三番不不听话、偷偷溜进密林,让你的母父担惊受怕;还是因为放心不下你,他又陪着你去了圣湖找恶龙,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希图,你要懂事一点,你是将来的虎族勇士,难道连自己的母父都不肯用心去保护吗?”
这些话让小虎崽羞愧又难过,他趴在床边,举起两个前肢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缩了起来。
青哲看了难免心疼,他赶紧帮自己的孩子说话:“这次真的不关希图的事,母父,希图还是很懂事很勇敢的,在圣湖的那段日子,希图就像个成年兽人那样、帮了很多的忙,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