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不是吗?再说,我当时说的是只要你把刀插进自己的胸口,我就把夏梦给放了。现在人我放了,你也还活着,那简家欠我的债,我自然也会讨回。”肖逸然语气飘然,好像真的对简旭尧的生死漠不关心。
听到他这无情的话语,在场所有人脸色顿变。
尤其是厉美芳和夏梦,俩人担心的看了简旭尧一眼,然后看向肖逸然。厉美芳当场怒道,“肖逸然,我说了当初决定抛弃你的人是我,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冲着我来。旭尧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没有没有欠你什么。相反,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都是你在伤害他。说到债,其实是你在欠他。”
“我欠他?”肖逸然冷眼斜扫了简旭尧一下,勾唇冷笑,“或许吧。不过造就这一切的人是谁,是你啊。所以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听他这话,夏梦顿时冷然出声,“她没有,那我呢?肖逸然,本来这事是你们简家的家务事,我无权置喙。但是是你把我卷入这个漩涡的,也是你让我遭遇那么多的痛苦。所以论债,你欠我的又何其多?我知道你心里很恨,很怨。我也知道让你放下是不可能的,你也做不到。但是旭尧已经为你们做到这个份上了,你们就不能各自退一步吗?还是说作为他的血肉至亲的你,你真的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你面前,你才能甘愿放下仇恨?”
“肖逸然,都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你这么执着的想报复简家,说到底不过就是想让他们认可你的存在。简伯母的顽固确实让人无法理解,也让人很痛心,很失望。但你要知道,简家不只有她一个人。现在你的亲兄弟都以他自己的生命认可了你的存在,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呢?再说,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们不认你可是他们的损失。”见肖逸然听完夏梦的话隐隐有些动容,江蔓茹忙不迭随口附合。
兴许是被江蔓茹的话戳中到软肋,肖逸然的脸色忽然一沉,看得所有人都心惊。但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却听到他嘴里飘出了一句让人诧异的话,“你说简家不认我是他们的损失?”
听他这话,江蔓茹愣了愣,继而连连点头,接着赶紧拍马屁,“当然啦。怎么说你现在可是纽约餐饮业的第一把交椅,多少名门贵族想巴结讨好的对象。而简家在丰城看似风光,其实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的破落户,如果他们承认你是简家子孙,就可以仗着你的势光耀门楣,享清福。但是他们不认你,那你是贫是富自然与他们无关。说到底,是他们脑子不灵光。”
外强中干?
破落户?
听到江蔓茹这样形容简家,除了厉美芳一脸的铁青,在场其他人瞬间都呈一幅无语的样子。
特别是肖逸然,他见江蔓茹为了说服他放弃报复简家,居然把简家说得如此不堪,心里真的是啼笑皆非。
这个女人,以为他常年呆在纽约就真的以为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简家在丰城虽说比不上莫家家大业大,但也算是名门。
外强中干,破落户,这种话也亏得她掰得出来。
“看来你们把我的底倒是查得仔细。”肖逸然眸光微眯,似笑非笑。
莫司爵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淡声答道,“仔细倒不敢说,费力才是真的。”
“能查出来也是你莫司爵能耐。”说着,肖逸然转眸看向江蔓茹,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你为什么要帮他?你不是很恨他的吗?”
江蔓茹微怔,刹那间不由想起初次相遇误把他当成简旭尧,狠煽了一记耳光的事。她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那时候确实很恨他的,四年前他是怎么伤的夏梦,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别说身为夏梦的好姐妹,就算不是,作为一个女人遇到他这样的渣男也会忍不住吐上两口口水吧。但是现在,他屡次为了夏梦连命都可以不要,我想再深的恨也该消了,必竟满怀怨恨,伤心又伤身,不值得。再说,真正的恨一个人是打从心底发出的冷漠,而不会时刻惦念。”
“是吗?就这么简单?”肖逸然拧眉,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见此,众人面面相觑。
片刻后,肖逸然忽然转身,二话不说的离开。
看这情景,江蔓茹愣了愣,百思不得其解,“他、他就这么走了?”
“不然你想他怎么样?”莫司爵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他还没把话说完呢。他就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啊?”江蔓茹看了看莫司爵,又看了看夏梦,一脸的迷惑,完全猜不出肖逸然到底是怎样一个态度。
“或许这就是他的态度吧。”夏梦垂眸看了眼简旭尧,低声道。
什么意思?
是说他答应放弃报复了?
江蔓茹刚这样想,那头基本没说话的苏晨音迈步就朝她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膀轻笑道,“看吧,我之前就说过你这说服人的能力不容小觑,真是没说错。”
“我说什么了?我都没说什么呀。”江蔓茹越听越糊涂。
“什么都没说,就能影响人,那才是真正的能耐。也许你不该当艺人,应该去当经纪人,说不定能捧红不少人。”苏晨音开玩笑道。
江蔓茹,“…”
她有没有她说的这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