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诗诗睡着后十几分钟的样子,房间反锁的门被打开了,一道身影走了进来,他来到唐诗诗的床前,细细的将唐诗诗给看了一遍,然后将她歪在床头的身子给扶起来,将她的身子在床上放平,而后又拉过被子,仔细的给唐诗诗盖上,动作十分的轻柔。
做完这一切,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上,拿起唐诗诗的一只手,细细的把玩着她葱白纤细的手指,在看到她掌心里那些粗糙的痕迹的时候,眉头一皱,他又拿起唐诗诗的另外一只手,看到另外一只手的手心,也是这种情况之后,眉间的褶子更深。
男人轻轻的放下唐诗诗的手,然后转身出去,不一会,又推门进来,手上多了一只药膏。
他去了卫生间,不一会拿了一方湿毛巾出来,将唐诗诗的小手给细细的擦了一遍,然后又仔细的涂抹上药膏,男人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动作非常的轻柔小心,并且时不时的抬头观察唐诗诗的脸,生怕自己的动作弄疼了她一样。
柔和而又迷离的灯光,洒在房间里,映着男人好看的侧脸,在男人低垂的睫毛下投射出一排暗影,那样子,专注而又美好,任谁都能看出他心中蕴藏的珍视。
终于忙完这一切,男人用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目光落在唐诗诗甜美的睡颜上,良久,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在唐诗诗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唐诗诗不悦的皱起眉头,咕哝了一句:“老公,别闹!”
男人吓得连忙松开手,下意识的敛住了呼吸,目光中露出些微紧张的情绪。
唐诗诗的小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又睡了过去,根本没有醒过来。
男人这才暗暗的舒了口气,他将被子给唐诗诗往身上拉了拉,嘴角露出一个宠溺的弧度。
老公么?这个称呼很动听!
唐诗诗早上刚醒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是迷迷蒙蒙的,抱紧被子翻了个身,突然察觉到不对,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第一件事就是拉开被子,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直到看到自己的衣服都好好的在身上,才幽幽的吐了口气。
在床上发了会呆,唐诗诗撩开被子,翻身下床,去了洗手间。
电脑旁的男人,从唐诗诗快要醒来开始,就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屏幕,将唐诗诗醒来前的那些可爱带着点迷糊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也将唐诗诗起床后,那些惊慌,防备,松一口气后又带着些无奈无助的表情看的仔细,此刻的他,手里把玩着一只金色的钢笔,脸上神色淡淡,眼里闪着莫名的流光。
“哼!不是说这个女人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敏吗?怎么就没闻到手上的药味?”陈莉看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吃味的说,语气酸的像是刚开封的陈年老醋。
今天一大早,有人就跟她说,这个男人在监控室里待了一晚上,凌晨的时候潜进了唐诗诗的房间里,她听后第一直觉就是这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心里是又气又喜,谁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个男人潜进唐诗诗的房间去,君子的很,呆了半天又是盖被子又是擦手上药的,唯一逾矩的动作就是在唐诗诗的脸上掐了一把!呸!那也不算逾矩!
这算什么?!
陈莉斜眼冷笑的瞧着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声名显赫的大少也开始走纯情路线了?
“管好你自己就行!”男人冷冷的好开口,连一个关注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陈莉,他瞅着监控画面上的那一室空无,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
今天凌晨从唐诗诗房间里出来时的那些萦绕在心口的喜悦里,突然滋生出来些不知名的疼痛。
不过,很快的,那些不知名的疼痛便被他压制了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唐诗诗在一起!这个女人最终只能属于他!
“大少!别忘记我们的合作!希望到时候,你真的能下得了手!”陈莉提醒了男人一声,再次甩门而去。
虽然他们两个人,一直由这个男人主导,但是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意味着她要事事听这个男人的,万一到时候,他对唐诗诗下不了狠手,那么他们这些天来的努力盘算,汲汲营营,岂不是都要付之东流?这可是牵动全局的大事,儿女情长的只会坏事!
她必须早作打算,以防万一。
唐诗诗已进入卫生间,关上门之后,身子倚在光洁的墙壁上,缓缓的滑落在地上。
她当然闻到了手上药膏的味道,这个发现让她心惊的无以复加,但是刚刚在卧室里她不敢表露分毫。
她睡觉前明明关上门并反锁了的,可是对方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进入到了她的房间,这个认知,让她觉得心惊肉跳,分外害怕!
如果对方是将她给关在小黑屋里,鞭打恫吓,缺水断食,她还不置于觉得如此恐惧,毕竟这是对待肉票常见的手段不是?可是现在对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豪华别墅住着,锦衣玉食供着,这让她心里摸不着头脑,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个死囚犯在享受最后一餐一样,时刻活在未知的恐惧里。
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让她觉得无比痛恨!
打开水龙头,唐诗诗泄愤似的,用力的搓洗着自己的双手,直到将自己的手都给搓烂了,还觉得不够,觉得上面像是沾染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样,怎么也洗不掉。
因为不能在浴室里待太长的时间,唐诗诗发泄了一会,然后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最后快速的洗脸刷牙,这一切都整理妥当后,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裤兜,发现那只迷你小左轮还在的时候,她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一点,做了个深呼吸之后,推门走出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