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苗苗听到我的话语气变得不太高兴:“梁远?他请客你叫我干嘛?不去。”
“别啊,都是同事,一起吃个饭没什么吧,就当搭个伙儿嘛。”梁远当牛做马一下午,又要帮我搬家,我好歹也要出出力,劝唐苗苗道。
“不去,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就这样吧,我回家吃减肥餐,再见。”唐苗苗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无奈地苦笑起来,梁远还是高估了我的面子,请不动啊。
出了公司,我在门口看到梁远坐在一辆军绿色揽胜极光上面对我招了招手,这小子生怕我找不到,就差把车门贴到公司门口了。我坐到副驾驶位上,梁远一脸嫌弃地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没眼力价,副驾驶是给唐苗苗留的,麻烦你去后面坐可以么?”
“哥们儿脸太小,没请动你的唐苗苗,要不你亲自打个电话?”我没好气道。
梁远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你怎么说的啊她不来?是不是你说错什么话了?”
“放屁,我就说请她吃饭,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呢,她就把我电话挂了。靠,帮你忙害得我这么没面子,你还好意思埋怨我!”当我是土地公呢,有求必应。
梁远狠狠瞪了我一眼,拍着方向盘嘟囔了句不靠谱,启动了车子。
不管怎么说,让他忙了一下午,没帮他约到唐苗苗,我还是有些歉意,于是劝道:“知道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了吧?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慢慢来嘛,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一顿饭也没办法让唐苗苗变成你女朋友。”
“请她吃个饭都不来,我还怎么循序渐进?难道从先跟她搭话开始?”梁远不耐烦道。
“如果你真有这个毅力,我觉得早晚都能追到她。”
梁远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没回话。
到了酒店,我上楼拿上行李退了房,前后只用了五分钟不到。我的行李并不多,一行李箱衣服和生活用品,一把吉他,就这些。
看到我的行李,梁远嘿了一声:“你在重庆混了那么多年,就这点儿家当啊?要饭的家伙事儿都比你多。”
我看看手里的东西,苦笑一声。的确,毕业快四年了,我以为我过得还算不错,可现在一起毕业的同学有很多已经已经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了,可我却跟当初毕业离开学校时一样,一个行李箱,一把吉他就是我的全部。
不对,还不如当初,至少那时我没有债务,而现在我已经欠了我爸妈将近七万块。
三年多的时间,我的事业折腾来折腾去,如今还是一个职场新人,我的感情兜兜转转,又恢复了单身,至于经济……我可能在身边再找不到比我更穷的人了。
这样一想,除了挫逼,我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
闷闷不乐地坐到车上,我陷入到对自己的反思之中。梁远以为他的话伤到我了,说道:“我刚才就是开玩笑,你别介意啊,想吃什么我请你,不管怎么样今晚还是要庆祝一下,以后我们就是24小时不离不弃的好基友了。”
“随便吧,有酒就成。”我在反思中回忆起了许多让我痛苦的画面,忍不住对酒产生了渴望。来成都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极力避免去想那些问题,可一旦想起,无尽的苦楚便在瞬间将我淹没。
我明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我却生不起丝毫勇气去面对。
这个夜,我被梁远带到路边的面摊上吃了碗面,然后直奔一家赶早营业的酒吧,喝了整整大半夜酒。在我喝醉之前,梁远已经趴在了桌子底下,而当我意识到我没办法把自己和他安全送回家后,我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却始终找不到印象里最熟悉的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