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诗萍不悦地皱眉,“这里是你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她也不是什么矜贵的大小姐,不就是让她来一趟家里,有什么值得你那么紧张的,难道我们还会吃了她不成?”
林暮年神色如霜,“你们又想玩什么把戏!”
“要想玩什么把戏,我还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将她接到家里来?派个人过去直接解决了不就得了。”闵诗萍冷哼,说这话的时候,就将视线落在后边,正从餐桌处走过来的言念,最后一句说的特别讽刺。
言念面无表情的牵着言璟煜的手,立在一旁。
陆姨瞧着这一家人僵持的气氛,上前替俩老人解释了一句,“先生,您是误会了,今晚璟煜回来后,一直哭着闹着要找妈妈,老爷和夫人劝说了好久,可璟煜就是可劲儿的哭,他们最后没办法,才唤了家里的司机去医院将太太……”
闵诗萍一记冷眼扫过去,陆姨立马唤了一种称呼,继续说:“才去医院将言小jie接回来的。”
她打的什么主意,他做了她那么多年的儿子,会看不透吗?真那么善心的单纯到只是接人回来,那就不是他的母亲了。
林暮年冷冷勾起削薄的唇,“是吗,那正好,我从今天开始,也在家里住下。”
陆姨比那二老还喜出望外,高兴的说:“真的,那我马上去准备房间。”
林暮年阻止,“不用,我在阿言的房间里睡。”
闵诗萍大怒,鼻孔里哼出的气,仿佛都要冒出烟来,林暮年完全无视面色难堪的母亲,自顾挽住言念的腰,拉着言璟煜的手往楼上去,对言璟煜说:“带爸比去妈咪的房间。”
方便照顾言璟煜,言念的房间,就在言璟煜房间的旁边,临时整理出来的,里面很简单,除了一应俱全的家具,真是空荡荡的凄凉。
言念的东西一直都那么少,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永远好像都只有那么一小袋的衣物,仿佛随时来,也能随时消失的样子。
正是因为她的这种性格,不卑不亢的态度,才是叫林暮年最不放心的,就算受了委屈,也从来都学不会诉说。
言璟煜心情好的蹦跶着上楼,带着林暮年到言念的房间,然后自个儿回了房间。言璟煜其实没有多黏着大人的习惯,只是没看到言念心里就会有落荒的感觉,知道她在自己的隔壁,也就不由得心安下来。
闵诗萍在楼下怒吼,“看看他现在都是些什么态度对人的!都是被那个女人给带坏的,三观不正!三观不正!跟她母亲如出一辙的不是个东西!”
一直默不作声的林业,却在听到闵诗萍的话后,高拧起了眉,沉声说了一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特点,不要拿别人去评判另外一个人。”
闵诗萍彻底失去往日的好脾气,“林业,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想向着那个女人不成!”
“我只是实话实说,与那个女人无关。”林业抖了抖手中的报纸,自顾看了起来,仿若没有听到闵诗萍的话般,任由闵诗萍再说什么,也只是看着自己的报纸。
言念从房间出来,正好看到下面的一幕,闵诗萍抽走林业手中的报纸,一把丢在地上,狠狠的一脚踩在上面,边怒骂:“林业,你今天不把话说完,就别给我安生!”
一个人,表面上的认识,真的不算认识,只有深入的了解,才能真正的知道一个人的品德到底如何。
闵诗萍的态度,真是完全的超乎了她的预料之外,一直都以为那几次对她的凶恶只是因为讨厌她而造就的,没想到在家里也是这样,是因为讨厌林业才这样的吗?
到底哪面才是真正的林夫人?
“诗萍,如果你再不改改你任意妄为的脾气,我们的婚姻早晚要败在你的手下,我们的家庭早晚要被你给拆碎掉!”林业终于从椅子上怒起,甩手离开,拿了车钥匙就走。
“你去哪里,你给我站住!”闵诗萍捂着胸口,一副喘气困难的摸样。
言念在楼上看的惊心,正欲下楼去,手腕就被人扼住,转头一看是林暮年,“你干嘛拽我,你妈心脏病复发了,得赶紧给她拿药啊。”
“你放心吧,陆姨会照顾好她的,你这个时候下去,只会自讨苦吃,她那个人就那样,给她放任一旁,一会儿说的无趣了,自然就消停了。”林暮年向楼下扬了扬下巴,“看吧,我说了一会儿就会好的。”
言念顺着他的视线,再看到楼下去,果然见陆姨已经拿了要给闵诗萍服下,闵诗萍正坐在沙发上顺着胸口的气,瞧着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
“走吧,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不要管太多,也不用去管,更不用想太多。”林暮年揽着她的腰回房间。
言念拒绝的推开他,“我想跟璟煜一起休息,我好久都没有陪他一起睡觉了。”
林暮年担心的皱眉,“你确定?你的伤那么严重,璟煜的力气那么大,不小心被他踹到一脚,你就得摔倒床底下去,伤口复发了,我看你是先喊疼还是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