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儿这么些年一直保养得很好,可保养得再好也是个上了三十岁的女人,跟这些年轻的小姑娘比起来,那还是相差一截的。
一个女人,她的大忌就是年龄。
被戳到心头痛处,萧怜儿气得顿时面色难堪。
而这个烫手的山芋却被抛到了池慕寒那里,这个虞熹还真是胆大妄为。
萧怜儿微微抿着唇,悠悠望着池慕寒。
那个已死的女人就算了,那么这个才跟他见过两次的脱星呢?她是否也比不过?
同样的,虞熹也不确定,究竟池慕寒会怎样回答?
那个男人投递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带着寒意,她也是反应快,在他开腔之前,又补了一刀,“听说池爷的妻子快去世三年了吧,如果萧小姐在池爷眼里真有那么大的魅力,为什么萧小姐至今仍是萧小姐,而非是池太太?”
一语中的,萧怜儿的手越攒越紧。
这三年来,她一直住在池家,里里外外所有人都很尊敬她那又怎样?
她住的是客房,至于池慕寒的卧室,是她不能踏足之地。
那个男人在沈眉妩过世之后,他的心门就如他卧室的房门一样对她上了锁。
等他等了这么多年,挖空心思除掉沈眉妩,可她与池慕寒之间仍是空有名,却无实,这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剐心之痛?
萧怜儿一直在盼着,盼到了池慕寒轻描淡写一句,“我的私事,似乎还轮不到虞小姐来操心。”
谈不上开心,因为,至始至终萧怜儿都没等到她想要的那句话。
虞熹只觉心头微微的压抑,到底他还是护着萧怜儿。
不过没关系,她会夺走他心头至爱。
有雨丝落下,四月的雨落在脸颊上微微的凉,虞熹抬头望了眼天空,将眼底所有的情绪掩去。
不动声色地将伞打开,在自己和二叔头顶撑开,冷静地看向池慕寒,弯起唇角一笑置之,“早晚,我会让池爷的私事变成我也能操心的。所以——”
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她抬目,泠然目光直逼萧怜儿,“所以萧小姐可要把池爷看紧了哟。”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很符合虞熹的个性,张扬,毫无遮掩。
萧怜儿又蹙了下眉,看来这个女人是来真的。
就像短命鬼沈眉妩一样,她也总是自不量力地让她把池慕寒看紧了,不过,还不是照样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萧怜儿讥诮一声,“虞小姐,你难道不知道自信过头就是自负么?你觉得慕寒能看得上你这么一个脱星?”
脱星?
嗯哼?
虞熹仍是不动气,娇媚的脸上展露着盈盈微笑,倒是二叔拳头一捏,隐隐感受到他身上戾气。
虞熹又是眉眼一扬,手中的伞柄一转,雨水顺着伞骨就向外溅洒出去,洒了萧怜儿满脸都是。
萧怜儿一摘墨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愤然瞪向虞熹,“你干什么?”
“我这是在教萧小姐说话要注意分寸,知道么?如果你下次再敢这么叫我,兴许就不是请萧小姐你喝雨水了。”
虞睿得意地挑了下眉,这个虞熹还真是能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