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歌冷冷地扫过他,将头偏到另一边,眸子里不知怎么的又觉得干干痒痒的了,只得紧紧闭起来。
明明知道席云峥喜欢像夏雪那样的温柔淑女,明明自己的脾气已经收敛许多,可是到他那里,总是像来了大姨妈一样,要跟他犯冲顶撞。
不想去理会这么多,头依旧昏昏沉沉得疼。
许是这两天太累了,以至于她的抑郁症又严重了,看来明天她去趟医院。
只是,突然少了那件衣服,她更冷了,只得搂了搂自己臂膀。
扭过头,蓝歌已经别到了另一边去,见她惧寒的动作,心里只道活该,又在蓝歌微白的侧脸逗留几秒,目光又自发地移到她颈下,锁骨精致勾人,而她黑色文胸衬出的肌肤更是莹白,真是想让人狠狠咬一口。
一想到刚才看到虞骁骑在她身上,不觉想到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不得不承认蓝歌是个销魂的女人。
猛地腹下一紧,他把这当成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强自收回心智,不去瞧她,看向前面的路。
无意间从后视镜上看到郑恒的眼睛也从蓝歌胸前急忙地低下去,他眉头募得一拧,看吧,颇有姿色的女人总是惹人遐想的,连向来不近女色的郑恒也动心了,不是?
手一挥,衣服抖动间,他又将大衣重新披回了蓝歌身上。
身上又再次温暖起来,蓝歌的嘴唇扯了下,想问他既然看不起她,又为何再次将衣服给他盖,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么?
想想又算了,这男人嘴巴毒得厉害,只怕又要再受刺激了。
蓝歌在狱中早已学会要善待自己,并未拒绝,拉了拉身上衣服,好好盖着享受着这份短暂的温暖,身体是自己的,该好好珍惜才是。
看她没有愤怒地扯下那件大衣,莫名地他唇角往上扬了一扬,其实这个女人乖一点会讨人喜欢一点。
她浑浑噩噩地醒来,睁开眼瞧了四周,竟然还是在车上,身上仍披着席云峥的衣服,车里也开着很高的暖气,很暖和。
翻过身子,往身旁瞧了下,席云峥人已经不在,只剩郑恒在车里。
“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有两个小时了。席总见你睡着了,就没有吵醒你,让我在车上等你醒来,把这干净的衣服拿给你换。”
郑恒将手边的纸袋递给她,她习惯性地道谢,看着这个冷硬的男人下车关门。
席云峥想得真是周到,害怕她这个模样回去被宴青看到又要惹出麻烦来,宴青那个暴躁的脾气,要是知道是谁干的,定要为她找虞骁报仇去,指不定得闹出多大的事来。
车窗黑暗,是换上特殊的玻璃了,外面没法看到里面。
蓝歌安心换了干净的衣服,进去的时候,席宴青在大厅里正等她回来,问她到底去哪里了,这么晚回来?
她只笑着说和田澄出去逛街吃宵夜了。
蓝歌说的话,他自然相信,也没多问,就随它去了。
那一夜,蓝歌睡得好吃力,浑浑噩噩地,脑袋里闪过一幕一幕,十七岁那年欢喜的,二十六岁那年痛苦的,还有现在的落魄。
她有一种错乱,究竟是活在十七岁,还是三年前,或是活在今天?
吃了好几颗安眠药才能入睡。
……
第二天,席云峥下楼吃早饭,看见桌上有一份用过的餐盘,他问李嫂,“谁这么大早就起来了?”
“哦,是大小姐的,只吃了一点就出去了。”
席云峥轻哼了一声,昨晚闹了那么大的一场,还能这么早爬起来,精神可真好呢。
李嫂低着头收拾着餐盘,看着一大半都没吃,她跟蓝歌相处这么多年,很少见蓝歌剩食。
她总说她们这些当下人的操持家务很辛苦,她不会浪费她们的辛劳,每次剩饭,肯定是因为身体不太好,一想到大小姐身体抱恙,她心里就急。
李嫂闷闷地说道,“大小姐精神不太好,脸色也不好看,也不怎么吃得下东西,我看十有八九大小姐是病了。
大少爷,你有空就多关心一下大小姐吧。您别看大小姐外表坚强,她啊实际上脆弱得很,她就是嘴硬,什么都放在心里不说。
大小姐想必这三年在牢里吃了很多罪。李嫂希望大少爷能好好对大小姐,毕竟大小姐也在这个家待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