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池慕寒只打趣笑言,“但凡我池慕寒看上的女人,别说是背后捅我一刀,当面捅我一刀也成。还有啊,铲除萧家这事你不也参与了嘛,萧家那些产业,咱们可是五五平分了。还有以前席老在世时为了席家做的那些事,对虞睿牵累可不小,所以虞睿恨你肯定比恨我恨得多了,阿铮,你可得当心,这次他没弄死你,肯定还有后招呢。”
席云峥现在不替自己担心,对池慕寒很是担心啊。
“说不定你小子将来就真栽在虞熹手里了。”
池慕寒云淡风轻地笑过,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从容。
……
医院里,虞家兄妹陪了蓝歌好几个小时,这会儿已经离开了。
田澄守在一旁,直至蓝歌的盐水吊完,才出去买盒饭。
蓝歌躺在病床上,等了有一会都不见田澄回来,而这四周的黑暗,压迫着她的神经,让她不由地害怕和颤抖。
她现在又饿又渴,身边又没人,只能靠自己。
必须尽快适应这样的黑暗,她尝试着自己行动,手缓缓伸向旁边的桌上,想要够到田澄走前给她倒的那杯水。
小心翼翼地摸着,却不想,不小心一碰,就将那杯水给碰倒了,手掌上伤口沾到了水,疼得她揪了揪眉。
一个查房的小护士路过,进来瞧了一瞧,看到床上的病人正皱着眉头,捂着自己的手,一眼便觉这人甚是熟悉,再走进仔细一瞧,果真是蓝歌。
她激动不已,急急忙忙走过去,拉起了蓝歌的手,给她做检查。
被陌生人触碰到,又看不见来人是谁,蓝歌自是害怕地缩手。
那护士清清脆脆道:“蓝姐,你别怕,是我。”
护士的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她怔愣了一下,秀致的眉蹙得更深了,抬脸望向她,“你是?”
“倪裳啊,我以前是仁济医院的实习护士小倪。蓝姐,你不记得我了?”
“倪裳?”蓝歌轻轻笑起来呢喃,她怎么会没映像,那个正直的小护士,她当时还口不遮拦地要保她一份工作呢,此刻想想却有些汗颜,“你不在仁济干了,是王院长把你赶出来了吧?”
“他倒并没有为难我,是我自己辞职的。你以前可一直都是我的偶像,你都不在那里干了,我留在那里也什么意思了。后来从仁济辞职后,我就进了这家医院,被调到眼科来了。”
倪裳说着便坐了下来,给她拆了手上的纱布,换了一条干净的纱布给她做包扎,又问道,“蓝姐,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是那个姓席的混蛋干的?
我觉得那混蛋,早晚有一天老天爷会收拾他,他以后肯定会缺胳膊断腿,眼瞎耳聋,最好连生殖功能也丧失掉,变成个太监,跟那个姓夏的小三正好凑对。”
蓝歌忍不住笑了笑,这小姑娘的嘴巴还真够毒的,估计跟田澄有得一拼。
“不是那姓席的混蛋干的,是意外。”
在蓝歌说到那“姓席的混蛋”时,门口的人面色僵硬了下,气得不轻的样子,冷俊的眉角也连续抽了几下。
在这个女人的心里,他就是个混蛋么?
他故意咳了一声,倪裳没去注意,继续认真地给蓝歌做包扎。
男人见没人理睬他,就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这下,倪裳怒了,有毛病啊,到病人房门前一直咳嗽。
她骂咧着回头,“这里是眼科住院部,不治哮喘!喉咙有毛病,请到四楼去。”
在看到门口男人那张肃杀的脸孔时,收也收不住口,吓得吞了一大口口水,还不小心呛了自己,这下自己反倒“咳咳咳”的咳了起来。
“看来是你这位小护士有哮喘的毛病吧。哦,不止,还有嘴毒这个不治之症。”
席云峥勾了下冷冽的唇角,将手里的保温瓶一捏,大步走了进来。
倪裳被他冷飕飕的眼光一扫过来,头不觉垂了下来,不敢正眼瞧这个男人。
虽然是个渣男,但这个男人天生就有一种王者之气,让人发自内心的畏惧。
鼓了鼓腮帮子,倪裳在心里一个劲地大骂,你才有不治之症,你祖宗十八代都有不治之症。
席云峥走到蓝歌面前,瞥了一下床头柜上被打翻的杯子,就知道是这个女人不小心干的。
眸光敛了一敛,心里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