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比较麻烦了,庆幸的是,宋满斗对那两人的模样记得很清楚,于是在他描述下,衙门很快就画出了那两人的缉捕头像。
县衙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孟猪头和泰县丞一起回到了家里。
已经接到消息,知道了个大概的孟岚琥一开门,看到相公身后的那位猪头哥,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听完蠢弟弟的得瑟后,虎嬷嬷心里琢磨着,还是要找个机会,让这家伙学点简单拳脚才行,不然空有一身力气,却只会扑人压人,实在很难看啊。
休息了三日后,孟岚重年轻恢复得快,脸上除了几块浅浅的黄斑已经看不出太明显的痕迹了。
卖酒小分队,重振旗鼓,再次出发。这回他们额外还带了些东西,除了绳子,还有数十张衙门里刚发的缉捕头像画。
这次他们很顺利地到达了盘凤镇,这也是个小地方,镇子里只有一家酒楼,说是酒楼都有点亏心,其实不过是个好点的馆子罢了。
刚到第一天,佰子苏他们就兴冲冲地奔那酒楼去了。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来这馆子吃饭的,都不是太有钱的人。他们卖的酒水是自家做的,里面兑了不少水,一斤只卖五十文而已。
看了下情况,又与馆子的掌柜谈过话后,佰子苏明白,这里估计是没戏了。
第一天就出师不利,大家都有点受打击。这时候就看出孟岚重的好了,他大大咧咧地把每个小弟的头拍了一遍,连佰子苏都不例外,然后笑呵呵地说:“别皱着小脸了,跟一群小苦瓜似的,哈哈。卖不掉很正常啊,这儿离咱们那太近了,地方还小,这些不是出发前都想过的吗?大家就当出来玩呗,这里不行,咱们就去别的地方,就跟摸泥鳅那样,这个坑没有,就抓紧换个坑啊,赶紧的,泥鳅还等着咱呢!”
在这没心没肺的鼓励下,众人又活跃起来。这心情一轻松,脑子就转得快了。突然佰子苏一拍巴掌说了句:“我们傻了啊!”
孟岚重习惯地回嘴到:“我瞅着你们是没我聪明。”
咳咳,高二狗在一旁憋着笑。佰子苏无奈地看了眼他孟大哥,说到:“咱们为什么非要卖给酒楼啊,这镇上我看还有几个大户啊,咱卖给他们不一样吗?”
“对啊!”众人都点着脑袋。
孟岚重做欣慰状说:“小子,你终于想到了,老夫没有看错你!”
孟老夫被佰子苏他们扑上来挠痒痒,因为寡不敌众,最后只好举手投降。
下午,佰子苏他们就干起了老本行,在盘凤镇收集信息。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时,交流了下收获。
“我看咱们可以去这陈家试试,其他两家估计希望不大。”李二饼摸着下巴说到。
孟岚重露出个疑惑的眼神,“为啥那两家希望不大?有一点希望咱都能去试试嘛。”
佰子苏点点头说:“确实,看起来陈家是最有钱的,那两家不过中等罢了。不过孟大哥说得对,有点希望咱就要试试,这样,明天上午孟大哥带着二饼去陈家,我带着窦宝和陶华去张家,高大哥带着魏欧暮和陈喜去王家。”
众人都点头同意,高二狗嘱咐了句:“不要勉强,这里不是咱自己地盘,都小心点,有那不善的,就别纠缠,不管成不成,明天中午都必须回来。”
就这样,卖酒小队开始迈出了真正的第一步,从盘凤镇上的陈家开始,一点点建立起自己的销售网。
孟岚重在盘凤镇忙碌时,他的发小洪夜江却在京城中听着嫡母的训斥。
他虽然见过了浩能大师,但大师也要花时间了解他后,才能决定是否让他加入师门。
因此,这段时间里,他的处境并没有明显的改善。而那些罚站罚跪或是罚抄罚钱都不会让洪夜江愤怒,但当他看到孟岚琥托他带的包袱被人肆无忌惮地打开,里面的信件被拆地破破烂烂后,少年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
他虽然是洪家的庶长子,可身边却留不住一个亲信,几乎每半年就会被彻底更换一次。不少下人一听要分到他的院子里,都老大不乐意。
这也使得不少伺候他的人都争抢着出卖他,以图能更早地换到好位置去。
所以他刚回到家,那些装着礼物的包袱就被送到了嫡母跟前,仔细搜检过后,才把挑剩下的东西,胡乱一包再丢回去。
而孟岚琥托他送的两个包袱,有一份是没送出去的,也被他带了回来。
那个小包袱里其实没什么好东西,孟岚琥也预计到了洪夜江的困境,所以只包了封信在里面。
可如今,这封信已经被撕开了口,里面的信纸也是被胡乱团了下,塞回去的。
洪夜江看着这连遮掩一下都懒得做的下人,心中既像烧着一把怒火,又仿佛泡在刺骨的冰水中,一时间几乎落下泪来。
他把那团如废纸般的信纸,展开铺平,重新叠好后,再塞回信封中。此时洪夜江心中愧疚无比,不但没帮成孟姐姐的忙,还把别人的东西弄成了这样。
心中气闷难言的少年,沉默了许久后,也想不出办法。无意中,他记起刚回京那天见到的浩能大师,想起那些深沉豁达的话语,心中不禁对松木苍翠的宝通禅寺向往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