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昌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勉强道:“略有耳闻,应该是我蜀中的朋友说的。”
燕赤霞也不是拘小节的人,虽然感觉这个理由不是很通,但也不在意。刘彦昌知道故事中的燕赤霞古道热肠,为人正气凛然,有豪侠之古风。如今更是闻名不如见面,面对一对乞讨为生的爷孙,他依然能拿出自己的侠义之心来。
将几人带回家中,刘彦昌又取出银子买来许多酒菜。本来刘巧云是不愿意的,非要自己亲手做,但是她身体尚处于虚弱之中,刘彦昌自然不肯让她累着。
再说银子就是用来花的,只要不是滥用,就没什么好心疼的。能与燕赤霞这样的侠士共饮,那可是难得的事情。
将桌子上摆满酒菜,刘彦昌本欲邀老汉共饮,没想到他却百般推辞,执意不上桌。
燕赤霞道:“他不愿来,可能是闻不惯我身上的味道吧,随他去吧,我们兄弟二人来喝一杯!”
刘彦昌觉得燕赤霞话里有话,却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作罢。两人席地而坐,饮酒谈笑,好不快意。
燕赤霞并非从小上山学道,所以他见闻极广,说南道北,谈各地民俗奇事,直教人听得欲罢不能。
天色渐晚,夜色深沉。
不知不觉,两坛酒下肚,刘彦昌的脑袋也有些晕晕乎乎。反倒燕赤霞仍旧精神奕奕,除了面色赤红,看不出任何饮酒的症状。
忽然,刘彦昌体内青光流转,他的脑海瞬间恢复了清醒。
燕赤霞奇道:“原来刘兄也不是常人,我之前竟然没看出来!”
“我既不是道也不是佛,只是力气比寻常人大一些罢了,至于其他的连我自己都说不上来。”刘彦昌笑道,他这真是实话实说,这些日子他的感觉就是力气大了点、手脚麻利点、脑子聪明点,好像酒醒的快了点。除此之外,像各种御雷御剑之类的神仙手段,他是见都没见过。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燕赤霞面色忽然凝重起来。
刘彦昌被他说得一愣,问道:“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燕赤霞道:“说实话,我跟随刘兄前来,不是为了保护那乞讨的爷孙,而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我现在有什么危险吗?”刘彦昌知道役鬼王肯定要报复他,而且他一直都小心着,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遭遇什么危险才对。莫非,那爷孙俩有问题?
刘彦昌脑子一惊,浑身打个激灵道:“燕兄,你说的是那爷孙俩?”
“正是!”
“可是我没看出他们有什么不妥啊?”鬼是很容易辨认的,刘彦昌见得多。而且又是大白天,以役鬼王的本事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出来?
“你看不出说明你的法眼还不到家,但是你可以用鼻子闻,你从他们身上闻到生人的气息了吗?”燕赤霞并没有一口咬定自己的判断,而是循循善诱,仿佛良师一般,引导着刘彦昌细细思考。
“生人的味道没闻到,却有一股子臭味。我还以为他们混迹在叫花子堆里,时间长了没洗澡,身上不干净。现在想想,倒有些像是尸臭味!”刘彦昌回想着在街角遇到两人时的情景,仔细想来,确实没什么生机。不过他觉得老人和孩子是为生活所逼迫,看不到生活的希望,所以心死而已。
如今想想,倒是这种主观臆断害人,而且容易影响人的判断。若不是燕赤霞指点,他现在还蒙在鼓里,若等夜里睡熟,只需一柄小刀就能要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