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童阳一副内伤的样子,我感觉很有趣。他期待无比地和侄女重逢,竟然是如此别开生面的方式。
“侄女,我是童阳啊。你认不出我了,总认得出这把剑吧?”童阳拔出清风落英剑,终于获得了认可。
他倒是感叹莫名,唏嘘万分,一直追问童雪过得怎么样,经历了些什么。见童雪冷淡得不行,根本不想搭理他,就干脆又说起自己的经历来。
我看傻眼了,这就是我初见的那个凶猛狂暴的野人?分明就像个父亲,喋喋不休地在对青春期叛逆女儿聊天的样子。
虽然我能够理解他阔别重逢亲人的喜悦,但我还是不得不打断道:“说重点,你特么都快死了还这么能BB。”
“关你鸟事啊,”童阳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再吵吵不教你聚意剑术了。”
得,老子特么带他来找到侄女的,还很可能成为他的救命恩人。他对童雪的态度那么好,对我们就这个模样。
我也懒得理他,反正要死也是他先被毒死。
这么一想我就轻松起来了,突然理解起古时候“五十步笑百步的典故”了。有个比自己还不堪的人,简直是莫大的心理安慰。
“你快死了?”童雪终于蹙起了好看的眉头,搭理起了童阳。
“是啊是啊,我快死了。”终于被搭理了,童阳的声音中都泛着喜悦。
我暗自吐槽,看他这样子,好像快死了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样······
我原以为童雪会安慰他,让他振作起来去找不老泉。然而她只是转身离去,撂下冰冷的一句话:“那你去死吧。”
童阳瞬间面如死灰,拿了一瓶酒,瘫坐在夕阳下的泥土上,仰头痛饮。
我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不对了,走到他身边并肩坐下,也开了瓶酒,向他问道:“怎么回事?”
“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那个圣银十字架,反应很惊慌吗?”童阳痛饮一口烈酒,剧烈地咳嗽起来。
喝下的是酒,吐出的却变成了血酒,将下巴染红一片。
我看着他的模样,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因为我没能完成任务,我也觉得这个岛不是我们人类应该涉足的地方。”
“所以我把关于这座岛的所有记载信息,给直接抹掉了!”
看到我不解的样子,他继续向我解释。教廷势必要插足这座岛,完成一些神秘的宗教仪式。
童阳不能容许再有人来送死,特别是童雪已经作为了团长备选人,来送死的人很可能是她。
于是他将大致的范围方向信息都清除了,教堂绝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个岛的精确方位。
也因为他这一举动,他在忠臣的骑士团成员看来,等同于不折不扣的叛徒。
我皱起了眉头:“那怎么童雪还找到了这座岛?”
等等!
我震惊地看向童阳,突然有了个骇人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