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去趟北辰,一定查清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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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老爷老脸纵横,抚摸着云笙的脸,悲痛惆怅。
女儿啊!为父是等不到你回来了,湖泊亭子下方,为父给你留了很多很多的钱,你拿着它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去青峰派也好,又或是把你喜欢的那和尚带走都好,只要不回运洲就行。
谋害人命的事,就算他云家是皇商也没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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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急声。
不会的,不会的,爹,你不是说洲公子也在替你暗查这事吗?女儿相信,他会帮你争取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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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老爷泪流满面,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得不停摇头。
说什么争取,莹火之光罢了,他区区一条贱命,哪抵得过整个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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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廓微动,云笙面色一滞,死盯门口,瞬间感知不妙。
果然,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云家老爷也听到了,面露惊恐急色。
他一边推,一边低吼。
快…快走,不要管我,走得越远越好。
此时的云笙,目红赤欲,泪水恣横,极力克制声音,云家老爷浊目猩红,只得使劲掰开云笙的手,厉声。
“快走……”
也是这一声吼,瞬间吸引了将士,不过几秒间,几个手持长剑的将士谨慎扫视着周围,为首的将士鹰眼冷凝云家老爷。
刚才是什么人来了这里?
云家老爷摆了摆手,转身就躺到床上去了,就是不应将士的话。
为首的将士本想发怒,瞬间又想起什么,笑得张狂。
云老爷,你与洲大人有关系又如何?也抵不过你犯下死罪的事实。
太子下了召令,明日午时,当街斩首,府中男子冲公,女眷沦为戏奴,至于你半辈子的金山银矿,自然也归朝廷所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
阴戾的笑,盘旋在幽暗的牢狱里。
云家老爷面色淡然,完全没将刚才将士的话,放在心里,这样的结局,在他进入牢狱的那夜就猜到了。
当然,他还是高兴的,至少在临死前,他见了他女儿,将几十年的积蓄全留给了她。
虽说云家生意广遍,但那些个店铺也不过是些空壳子,真正的产物链子,在他被抓的那夜彻底断了,外面留下的余物也是些不值钱的东西,除了运洲这处宅子,有些价值,其余的钱,全换作银票埋在亭子下面了。
现下,他唯一祈祷的,就是希望云笙能够把钱拿了走。
…
而这边,云笙从皇宫出来后,她没有回云府,而是去了一趟宁音寺,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往日的云家小姐了。
云笙头脑精明,她自然能猜到云家老爷意识的结果,可她不愿相信,就想亲自查探回来救父,而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回运洲。
就算回来,万一以后家道中落,她是没脸没皮在让圣僧出红尘了。
所以,她想在临走时,见一见清玄子,那种偷窥的见,将他的样子印在心里,留个念想。
她跃上房顶,轻柔揭开瓦片,朝下方看去。
只见屋中唯一的烛光摇曳摆动,好像随时就要熄灭一样,清玄子双手放腹,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妖孽般的脸庞静详沉稳,睫毛轻颤,好像睡着的精灵。
就这样,云笙衬着头看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将瓦片合上,她抬眸凝视只露边角的月轮,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