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话,车子开进云庭苑后,楚瑶下车。
傅斯臣跟着从车上走了下来,进门后,楚瑶的情绪终于爆发。
“傅斯臣,说吧,这次又想怎么羞辱我?!”
楚瑶转过身来,眼眶发红地对上傅斯臣的眸子。
同样的戏码,她已经经历过太多次,所以她也很清楚,这一次,傅斯臣也不会轻易饶了她。
“没想到吧,当年你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不想要被人发现的污点,过了这么多年,却被人这么轻而易举地抖了出来。”
楚瑶的话语,凉薄而悲伤。
“你应该,跟我一样难受吧。毕竟现在,全世界的的人都知道,堂堂的傅家大少爷,傅氏集团的总裁,被我背叛了。”
傅斯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楚瑶那张带着破碎感的面孔,心口一阵一阵地疼。
他到底,是怎么把从前那个笑起来仿佛能把全世界都点亮的女孩,变成现在这样的?
下一秒,傅斯臣上前,在楚瑶震惊的目光里,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
“瑶瑶,对不起。”
和预想中的愤怒发泄或是言语侮辱不同,楚瑶等来的,是傅斯臣极尽温柔的拥抱。
他小心翼翼地将楚瑶圈在怀里,指尖都在发颤。
楚瑶愣住,眼角的泪水猛地涌出,怎么压也压不住。
“瑶瑶,我错了……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傅斯臣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压抑的亏欠和不忍。
“当年的那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听到傅斯臣的话,楚瑶一时怔住,刚才因为傅斯臣突然的拥抱而陷入茫然的思绪,也逐渐清晰起来。
楚瑶缓缓抬头,重新望向傅斯臣那张英俊的脸蛋。
“你现在……终于肯相信我了?”
傅斯臣陷入一股巨大的自责之中,眼角眉梢都是落寞,“对不起,瑶瑶,我……”
话音未落,楚瑶就推开了傅斯臣覆在她肩头的手,一脸嘲讽地看着他,“呵。真是讽刺。傅大少爷都跟我道歉了,我是不是该跪下来说谢谢?”
楚瑶原以为,能够得到傅斯臣的信任,能够从傅斯臣口中得到一句道歉,她会很开心。
这三年来,她没有一天不希望傅斯臣可以相信她,相信她和沈砚之是清白的。
可是真到了这一刻,那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从傅斯臣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楚瑶才知道,她根本没办法接受。
曾经,她那么卑微地一遍遍向他解释的时候,他没有选择相信。
如今他因为那张照片的出现察觉到了不对劲,便想用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来抵消这三年来她所受的所有委屈和折磨。
“傅斯臣,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轻贱吗?”
傅斯臣怔在原地,眼前的楚瑶近在咫尺,可他却连再次伸手去触摸她的勇气都没有。
“瑶瑶,你不要这么说,你在我眼里,从来都是最好的。”
楚瑶轻笑,“最好的?你可真伟大。这三年来,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傅斯臣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
当年,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陷在被自己最心爱的女孩背叛的旋涡里面,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