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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这是托词而已。
白柳心里很清楚,一旦她在这时候退缩,非但她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连白央说不好都要被迫放弃他的甜品事业。
鱼和熊掌从来都不可兼得。
为了安抚丈夫,白柳送了他一辆新车,她和丈夫说好,会在35岁前要个孩子,但是,甚至还没等她32岁的生日,同步到她手机上的行车记录仪画面就显示,她送丈夫的新车上坐着其他人。
事情在不久后就变得难堪了起来。
白柳的离婚是一场让人心力交瘁的拉锯战,一头是她和白央,另一头则是除了他们以外的所有人。
整整五个月,白柳和无数人对峙,其中有她的丈夫,丈夫的家人,丈夫怀孕的情人,最后,毫不意外,还有她自己的亲生父亲。
之后又花了很久,白柳才发现,原来白一鸣很早就和她的丈夫有联系,甚至还要求对方换掉她的药,只为用怀孕来拖住她,让她放弃对公司的掌控。
这件事白柳最终没有放在明面上来说,她想给所有人留些脸面,却没想到,就在这场拉锯战的最后,也是她的丈夫亲手将这最后的体面撕得粉碎。
那时,意识到自己必须在纸上签字的男人在下笔之前忽然冷笑一声,说道:“你知道吗?那些药我其实已经换了,但是换了你还是怀不上……白柳,你真的以为你以后还能有孩子吗?”
一瞬间,白柳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而白央已经暴怒地冲了上去:“你他妈再敢污蔑我姐姐,我现在就让你好看!”
对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蔑地将离婚协议留在了桌上,之后,他们去完民政局,刚出大门,白央一拳就将他的前姐夫打倒在了马路牙子上。
为了给弟弟处理烂摊子,白柳离婚后的第一个星期都奔波在公司和派出所之间,而等这一切都结束,白柳已经足足瘦了十五斤,破天荒的,她在公司请了假,悄悄去了一趟医院。
而那一天,她也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原来……她身上也还是有些东西非常像母亲。
伴随着下腹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白柳皱着眉头,从梦中悠悠醒转。
一片昏黑当中,没有父亲,没有前夫,没有噩梦里的一切,就只有白央正在费力地单手开一只饭盒盖子,他的脸皱成一团,就白柳从小对他的了解,这表情不是刚哭完就是在要哭的路上。
“骗子……以后再信你,我脑袋就是慕斯做的。”
白柳听见白央小声地抽鼻子。
死小子,都叫他不要来了,哭了还不得她来哄?
白柳在内心叹息,余光却瞥见自己被白央捏着的手——就像是小时候她第一次在产房外握住弟弟的手那样,白央实际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小心翼翼得就像是她是一块儿易碎的奶油蛋糕。
这么看来,就和她当初忍不住去爱那个孩子一样,那个孩子也会一直站在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