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晓晓凝着那只死气沉沉的手,因为打着石膏血气不通畅,有些发乌,她红了眼睛,在床畔坐下,轻轻握住。
他的手冰的令人发颤。
易晓晓伸出另一只手握上来,就像握着一块冰。
“先生,您的药。”看到他们两和好,肖检感到欣慰。
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但先生的情况如果用药控制,这一晚上他会一直咳下去。
可是给他吃的药,是带着安眠成分的止痛药,吃了药就容易睡着,他才和易小姐说上两句话
傅叶初淡漠的说:“放在那,都出去吧。”
“可是呼吸管……”
“出去,咳咳,咳……”
傅叶初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咳起来,咳得肩膀颤耸,冰凉修长的手指不自然的蜷缩在一团。
肖检还来不及递过手巾,他直接用手捂住了嘴。
易晓晓心被刀割了一样,轻轻拍着颤耸的背脊,万分担心的看着他。
待他渐渐平息,松开的手上染着一片触目惊心的鲜血,肖检立即把手巾放在他手上,盖住了手心妖冶的红色。
“为什么会这样?”澄澈的乌眸氤氲一层水雾,死死睨着他,满是心痛的质问。
傅叶初无力的靠着床头,淡淡的扯出一抹笑容,嘴角血迹未干,“我没事。”
易晓晓觉得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红着眼睛,像只被惹毛的猫咪,炸起毛,又怒又心痛的吼他,“都这样了还说没事?逞什么能,以为自己命大是不是?”
听到她的低吼,傅叶初很想掐一下她的脸,可惜啊,空不出手来。
傅叶初淡笑,忍不住逗弄她“别担心,我死不了的。”
“你!”易晓晓被噎着了,憋着一张的通红的小脸,眼泪含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易小姐,您别激动,傅先生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需要好好静养。你也别太紧张了,这是手术完的正常反应,忍过这几天就好了。”恭敬站在一边的医生把病历夹递给护士,和气的说道。
易晓晓咬着唇,眸中带着点点怨气,“医生你不是跟我说都是些外伤吗?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傅先生的肋骨……”
“咳咳…。”傅叶初做状咳了两声,冷眼一扫。
医生愣了一下,很自然的改了口,“肋骨毕竟是在胸腔内部,肺部当然会受到一点的影响,不过你别担心,没什么很大的问题,这样的状况最多持续一周。”顿了顿,“傅先生,为了不影响你的睡眠,把药吃了吧。”
傅叶初皱眉。
“医生,把药给我吧。”易晓晓说。
医生点点头,看了护士一眼,护士把两个白色小药瓶递给易晓晓。
“两种药,各一粒,易小姐记得让他吃下。那这样我们先出去了,等会我再叫护士给他插呼吸管。”
医生走在前面,一个护士拉开帘子,然后帮着同伴一起推着小车出去了。
易晓晓看着手中的小药瓶,药的名字很复杂,有几个字还不认识,除了名字有注释,其它的全是英文。
她松开傅叶初的手,拧开药瓶,各倒了一粒在手上,抬头看向肖检,“司机大哥,麻烦把你去倒杯水来。”
“我现在、不吃。”
傅叶初毫无架势的抗议,易晓晓像是没听到,看都没看他一眼,微仰着头冲肖检眨眼睛。
肖检非常受意的去倒了杯温水来,现在不是先生任性的时候,就算事后会被骂,他还是站在易小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