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已回应这话了,这话语只他一人能听到。
“好。”
他听到两人远去的脚步声音。
“我们要去哪?”齐切斯走出门,恋恋不舍地看向关押自己的牢房。
“另一处牢房。”梅达尔笑笑。
“在哪?”
“放心,不算远,至于在哪……我其实不太擅长描述有关方位的事……你跟着走就好了。”
齐切斯好奇地盯着远处一排排挨在一起的牢房,站在外面,这些地方看起来并无两样,他猜不到梅达尔要带自己去哪里。
关押区是有些暗的,虽还到不了眼不见物的地步,但身上脸上终究时时笼着层薄薄的黑纱,使人颇不舒服。
“到了。”梅达尔转头告知。
齐切斯拘谨地走进去,这间牢房与自己所待的大致相仿,但却多出来几张床……说是床或许过于勉强了,那仅是随意铺在地上的垫子。
“呦,你怎么来了?稀客啊。”
说这话的是个年纪稍大些的女子,金黄的头发略显粗糙,乱糟糟地盘在脑袋上,她正好奇地盯在梅达尔身上。
“我们那儿来了不少新人。”他拍拍齐切斯的肩膀,示意他找个地方坐下,“要不你跟这小兄弟聊聊天。”
齐切斯看到了,这里有简陋的椅子,他坐了上去,久违的触感使他深觉酸麻,他一时竟不愿起来了。
那女人便走过来,大大咧咧地坐在齐切斯对面。
齐切斯在思考,自己会被发现吗?难道这间牢房的墙后没有人?
他在畏惧,畏惧在脑海里翻滚,它使理智构成的海洋沸腾了,于是,那些晶莹的露滴一一消散,有种病态的狂热占据了整个脑袋。
齐切斯知道,接下来的事是很寻常的,这是人人都想过的问题,也是人人都会遇到的问题,这女人的脸已模糊了,他看到了监牢里那恶棍的脸,那人叫什么?听梅达尔说,他叫克瓦尼?齐切斯知道他在这里,这女人的脸已被克瓦尼的面孔取代,他身上有火在烧,他要报复,他要把曾受的践踏报复回来,还有进来前的那女人,她的脸也浮现了出来,她也是罪人,她应当再受一次自己的责罚。
齐切斯在随着心中的癫狂翻涌,他嘴中念念有词,那是某位不知名狂神的教诲,他在罪恶的欢乐中迷失了,一种亵渎的美感支配了自己的身躯,他踩在了克瓦尼头上,他骑在了命运头上,这地方不是自己的坟墓,它是一首为爱而响的赞歌。
齐切斯仍摇摆着,扭动着,当两人被强行分开时,他才呆呆地抬起了头。
他看到阿托纳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他棕色的头发似乎已很长了,这不绝的发丝好像要垂下来,缠住他的脖子,使他在苦痛中窒息。
这是声悲哀的叹息。
“还是个不知悔改的罪人。”阿托纳似乎触到了什么开关,一面墙跟着便缓缓降下来。
齐切斯在求饶,阿托纳将他拖进去,那女人哭着,她也被丢入了那充斥着肮脏碎片的处理器里。
这两人已不会再出现了,阿托纳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一旁的梅达尔的肩膀。
“你的报告很及时。”
“还要多亏您果断的决策和英明的处理方式。”梅达尔弯下腰,恭敬地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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