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年朝配合的说明时暮昏厥的原因,陈醉飞快记录下病症,纠结后道:“心理治疗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见年朝脸色越来越沉,陈醉道:“很难接受吗,这很正常,他是朱雀之力,但他也是个人,是人就会有私欲,以洗脑神力继承人的方式来确保神力的使用权屡见不鲜,难道说,华东不会这样?”
“不会。”
听到这回答,陈醉难以置信一瞬,交代道:“带他回去吧,他的状态还算稳定,该注意的是你,话那么多干什么,不知道循循善诱?至于治疗日志,爱莫能助。”
陈醉收拾好东西准备走,后脑倏而多了柄枪,陈醉举起双手,半笑着说:“这是做什么?”
年朝不答,枪口一下离开,咔哒两声又移回来。
听着这上膛的声,陈醉僵住身体,冷静道:“要我保密是吗,这点我当然会做到。华西不同其他基地,军部没有绝对实权,时暮的消息一经泄露,必然会有人成为替罪羊,而我和我的学生想活下去。”
僵持许久,年朝道:“走吧。”
脚步声渐远。
医务室亮着盏小灯,年朝伸手覆到时暮眉间。
即便是睡着,时暮依旧拧着眉心,年朝的手抚不平。
少年模样的年朝坐在床沿,目光移向漆黑的窗外,他看着窗户中映出的自己。
厌恶从心中起。
离开时暮后,坠入温室般的环境中,感受四面八方的温暖关怀,天真地相信他人所言,自以为在华东崭露头角,自以为做得足够好,就那样一点点。
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我还能为他做什么?年朝一遍遍问自己。
早上,距离理论开课四十五分钟。
军部公寓内。
年朝翻入时暮的房间时,他走前盖好的被子眼下没过头顶,只露出几撮碎发。
华西富足,监控更是密布,等到掩去两人的行踪天边已然大亮。
年朝轻声,“哥哥。”
床上的人未动,年朝走近了,刚轻碰上被褥,里面伸出只手,抓紧被褥转了两圈贴到床角。
年朝便绕到另一边,“哥哥,你饿不饿,我带了吃的,吃完我们一起去上课。”
“别吵。”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