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的尸体在晃动,在敲打着石壁的声音。
“米切纳?米切纳?”
冰冷,潮湿的大手朝他的后脖颈抓去,“你怎么,不回头看看我们呢?”
…
“啊啊啊啊啊啊啊——”
米切纳猛地睁开眼,大汗淋漓,脸色又青又白,活似个死人。他的双手胡乱挥舞,正一拳狠狠地打在同伴身上,疼得他往后倒退了几步,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活生生捶断了。
“米切纳,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干嘛?”
他的声音很大,又气又无语,一下子把米切纳给真的叫醒了。
米切纳大口大口地喘气,四处张望,脸色真的像是刚从冷水里捞起来,浑身还在发抖,“你们是人,还是魔鬼?”
“还在做梦呢?”刚才睡在他隔壁睡袋的军人爬出来,“你的惨叫真的太惨了,我的耳朵都要聋了。”
本来以为睡得近一点能够互相取暖,结果差点牺牲了自己的耳朵。
“做梦?”米切纳喘息,“可我…
…”
那不像是梦。
至少梦里那种冰凉疯狂的感觉,不像是假的。
“要不然怎么叫噩梦呢?”刚刚被他捶了胸口的男人面露痛苦之色,“我真的,回去我要申请和这个傻逼拆队,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刚长出了一口气的米切纳膈应了一下,“第三天,不是第二天吗?”
“当然是第三天!”
他已经是第三天被吵醒了。
第三天……第三天……
米切纳恶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疼痛感不是作假。
“我梦到,我在给你们说我的梦,那会还是第二天晚上……”他不自觉松开口,近乎自言自语地说道,“而且你们几个还都死……”
“我好像也做了这个梦。”
“我也是。”
“……呃,我有一点印象,”刚刚还在破口大骂的同伴蓦然坐下来,“你说你在做春梦?”
米切纳脸色胀红,“我没说是春梦!”
是不是春梦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刚才几个人都说了曾经做过相同的梦境,这在他们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梦境无穷,人如果做过类似的梦还情有可原,但怎么可能会几个人在同个时间都做相同的梦呢?
一想到这里,米切纳欲哭无泪。
他恨做梦。
滋啦——滋啦——滋啦——
黏糊糊的爬行声,让米切纳头皮发麻。
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
但不变的是那种诡异感,好似是要吸引他们去看什么。
上次他这么做之后,他得到的是几具尸体。
尽管是梦,但他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敢过去了。
刚刚骂了他一顿的同伴又想骂人,但还是自己去了,“我不信会遇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你们几个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就回来。”他提着照明器就去了。
几秒钟后,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一声扑通声响起,竟是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