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裳看了几眼江皖虞,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叹了口气道:“陛下明年三月要选秀。”
今早她去给太后请安时,太后看着人数凋零的后宫,特意将她留下说了此事,最后还去将萧胥请了来。
原本萧胥不想的,但是太后又哭又闹的,闹得两人都烦了,最后萧胥直接甩了一句:“那便看皇后的意思的吧!”然后就走了。
留下云霓裳跟太后周旋,思及萧胥都不当回事,所以云霓裳也就同意了这事。
江皖虞一双眼睛露出惊诧之意,她怀孕后,皇后便免了她的请安,连同太后那边也免除了。
所以今天的大戏她还真就不知道。
不过她惊诧的是云霓裳居然同意了,按理来说去年太上皇刚去世,萧胥要受孝半年。
而且加上去年年初刚选秀的,下次选秀时间得排到两年后,这一闹这不就提前了。
“前朝那些大臣能同意?”
云霓裳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不同意,陛下子嗣少,后宫之中又空虚,一个个都巴不得立即选秀呢。”
江皖虞想想也是,前朝与后宫息息相关。
萧胥从坐上皇位惯例独行,将所有的大权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前朝大臣无从下手,就只得将希望寄托于后宫。
他们位于前朝因皇帝刚继位不久,不好提及此事,现在太后提了,自然一个个乐见其成。
江皖虞给云霓裳倒了杯茶:“娘娘说的在理。”
听见江皖虞这话云霓裳有些不满:“你惯会说好话。”
自打她跟顺昭容接触以来,这人说话行事就像打太极一样,软绵绵的不痛不痒。
江皖虞微微一诧:“哪有,臣妾不过是结合现实来论而已。”
云霓裳摇了摇头,岔开了这个话题:“年关了,当即要准备宴会,还要祭祖,我想着你这身体,想着跟皇上提提别去了?”
说到祭祖,云霓裳就是去年祭祖时候穿来的,当时又是跪又是站的,还冷的不得了。
她看看江皖虞一吹就倒的身体,思来想去还是别让她去的好,不然到时候人病倒了不说,估计孩子都会没有。
江皖虞见云霓裳满脸关心的看着自己,想了想也点点头,顺了她这个想法。
自己身体不好,硬要是去的话,到时候还得增添麻烦。
“对了,昨日皇上说近几日他都不进后宫了,所以这几日你也莫要等她了。”云霓裳正打算回去,思及昨夜萧胥跟她说的话,顺带转达给江皖虞。
看着云霓裳一脸认真的模样,江皖虞有些不知怎么说,默了半响她还是开了口:“娘娘,陛下宿在其他妃嫔那里,你心中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云霓裳明显被江皖虞的话问愣了,一时间不知从何答起。
两人对望了半响,云霓裳反问道:“那若是你呢?你该如何。”
这下轮到江皖虞沉默了。
以前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今天经过她这么一问,却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再次目光相聚,但又同时心照不宣的移开。
许久,江皖虞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
原本一开始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现在却瘦的隐约能够看见骨骼了。